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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風曲樓其實不算是酒樓,應當叫做莊園了,大門開在鬧市,一進門,出了前廳,便是極為精巧的院落,柳樹依依,花開爛漫,樓閣迤邐,流水細細。杜少珏抓著一個夥計,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那夥計就滿臉諂笑地引他去了後院。
溫西緊跟幾步,用著殺死人的目光瞪著杜少珏的後背,一前一後,上了一座閣樓,那樓不算大,倒有數個包間,夥計推開其中一間叫做“聽音”的雅間,笑容滿面做了請的手勢,又默不作聲地退了出去。
溫西一臉好奇,看著杜少珏,杜少珏對溫西跟來似乎很不悅,卻沒有說什麼。倒是過了片刻,他站起身來,走到雅間的靠牆的圈椅緩緩坐下。溫西眨巴眨巴眼睛,乾脆附耳貼著板壁,杜少珏隱怒,瞪了她一眼。
溫西示威一樣笑回去,因為她聽見有細細的啜泣聲從間壁傳來,其實這雅間的牆壁還挺厚的,只要不是大吼大叫,旁人估摸是聽不見間壁的聲響,只是溫西習武之人,耳力還算不錯。那哭聲還煞是好聽,溫柔婉轉,惹人垂憐。
緊接著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也是文文弱弱,“寧兒,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溫西看了一眼杜少珏,杜少珏緊緊抿著唇。
然後是一個女聲:“你便當我死了吧。”
男人忙道:“好端端的,說這些做什麼,我情願你好好活著,從此夫妻恩愛,子嗣連綿。”
“我、我……子渙,我這一片心,今生再不能給第二人,我該如何是好……”那哭聲哀怨纏綿,聞著都要肝腸寸斷。
溫西轉了轉眼珠子,微微張開嘴巴,又瞟瞟杜少珏,杜少珏面色不太好,簡直就是糟透了。
那邊的人還在說話——
“寧兒,都怪我本事不濟,若曉得今日,那年桃花樹下,我為何要填那詞。”
“不、不不,就算不能長長久久,那亦是我今生今世最美好的時日,子渙,你這一去延西,若是有好姑娘,就成家……咳咳……吧,莫要說什麼孤獨一世的話,若不然,我如何安心……”女子這話說得一句三折,講到成家那處,情難自已,咳嗽不止。
男人忙道:“好……你放心……我會好好的……你、杜家百年文風,鐘鳴鼎食之族,杜、杜二公子亦是鍾靈毓秀的人物,你好生、過日子吧……”
“子渙!”女子哭得話都不得出口。
……
溫西又瞟瞟杜少珏,支著下巴。
隔壁那兩人哭一會,笑一會,還生死別離一回,最後那女子走了,剩下那個男子,一拍桌子,叫一聲“夥計,來上好的風麴酒!”
接著就又哭又笑地在發酒瘋。
溫西有些尷尬,因為杜少珏一直沉默不語,她還有些不好意思,這種事,他肯定不想讓第二個人知道,剛才掃雪就很識趣的沒有跟來,她下意識地摸摸脖子,感覺有些涼颼颼地,又盯了會杜少珏的手,想著剛才他揮手的動作,好像是有些功夫在身……
杜少珏忽然開口道:“對不住,方才打碎了你的東西,你要吃什麼?我請你。”
“欸?”溫西一愣,下一刻忙道:“不不不,不過是些不值錢的東西,你不用這麼客氣,呵呵、呵呵呵……”
杜少珏自笑一聲,屈指叩了叩桌面,門外麻溜地進來剛才那夥計,笑著道:“客官要吃點什麼?”
杜少珏道:“來些你們招牌的好菜,再來一壺酒。”
夥計應了下去,溫西半挑著一隻眉毛看著杜少珏,“你沒事吧?”
杜少珏輕笑:“我能有什麼事。”
溫西拉了凳子,坐在飯桌前,交疊著雙手,道:“這個……那個……呃……呵呵,其實,我前幾天嘛,也不小心聽見別人的尷尬事,你也知道的,有時候啊,聽的人其實比當事人更尷尬的……”
杜少珏瞟了她一眼,“你要是不說話,我還可以當你是啞巴。”
溫西一拍桌子,怒道:“你!”後來一想,還是算了,聲音就小下去了:“算了,我不同你計較。”
“呵呵。”杜少珏卻笑著搖頭。
一間屋裡就他們兩人,溫西感覺渾不自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便同杜少珏大眼瞪小眼,直到夥計敲門,流水一樣地上了一桌子精緻的小菜,還貼心地倒滿了酒,才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溫西瞪著面前的酒杯,裝著清如碧泉的醇酒,卻沒有動手。
杜少珏倒是端起酒盞,笑了笑,道:“這酒叫做風曲,正是此間的招牌,多少文人豪客都讚不絕口,我嘗來,其實也不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