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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馬走路,還要緊繃著精神以防被偷襲,著實是非常累人精神的,起初眾人還不時說笑幾句,到了今日,著實連笑都沒有人笑得出來了。
午間,停下休整,因不曾有開闊的地方,眾人便直接在棧道坐下就地吃喝小憩。
溫西坐在角落捧著個幹餅在吃,這個幹餅是幾日前在南安洲準備的,烤地乾硬,當做乾糧才容易儲存長久,只是味道嘛……
她都覺得難吃的很,皺著眉頭好不容易啃下半個又把剩下的收起來了,不曾想陳王在一旁啃得面不改色,完完整整吃完一整個,才從容地站起,撣一撣身上的泥灰,一副翩翩濁世佳公子的姿態,彷彿剛才啃得不是難以下嚥的乾糧,而是剛赴了一場奢華的酒宴一般的意足。
溫西忽然有些看得呆住了。
陳王略微回頭察看四下,不意瞧見溫西一副失神的模樣,不由輕笑,道:“怎麼了?”
溫西忙晃晃腦袋,道:“你……”她是想說,為什麼眼前這個人,令她有幾分恍惚見到了師父的錯覺,他與師父,究竟何時相識,又有何淵源?但是此處不是說話之處。
陳王緩緩走近,在她身旁語氣柔和地道:“再辛苦幾日,到了梅州,你要吃什麼,我都請你。”
溫西搖搖頭,她才不是只會吃喝的小孩子,何況不過趕路罷了,這些對於她來說,又算不得什麼苦處。
陳王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這幾日不曾好生梳洗,溫西的頭髮也有些亂糟糟的,像個在泥地裡滾過一圈的小狗,不由又笑,道:“是累了嗎?”
溫西依舊搖頭,累了歇歇就好了,只是自那聲烏鴉的叫聲之後,她心中就有些不安,也說不好具體為什麼,就是好像哪裡不太對勁了。
她抬頭,看著陳王,他帶著那張面具,面上所有細微的神態都不曾顯露,顯得他這個人有些面冷心冷的模樣,溫西忽然有疑惑,究竟是戴上了面具之後的陳王是陳王,還是戴上面具之前的陳王才是陳王,他貼上了一張又一張的面具之後,卻令她難以分清哪個才是真正的他了。
“前面還有很遠的路,是吧……”這不算明知故問,她只是在確認,確認一些令她不安的事情不要發生。
“是,前面還有很遠的路。”陳王笑笑,回答道。
“可惜,我們現在是在趕路,若不然,前頭不遠,我記得有一處勝景,叫做仙人石,據傳是天上的仙人點化凡人時留下的仙蹟,站在石上,遠近風景儘可納入眼底。”溫西擠出些笑意,指著遠方一處被雲霧纏繞地模模糊糊的山巔的一抹黑影,影影綽綽可見絕嶺山崖。
“那倒是有些可惜。”陳王含笑道。
“是很可惜……”溫西轉過頭,看向棧道外側深不見底的深淵,不小心踢落一塊石塊,掉下去連個回聲都沒有,“恭鏢頭,派了人去探路嗎?”她又伸著腦袋,看向隊伍前頭。
陳王點頭,“嗯。”只是語氣再沒有之前的柔和,變得如他面上的人皮面具一般冷然。
溫西抿抿唇,靠著石壁,只將手向著腰間的佩劍摸了摸,彷彿這樣可以令她減少幾分不安。
陳王轉身離去,沒有再說話。
鏢隊又重新騎行,走了兩個時辰,天又開始漸漸暗沉,溫西緊緊捏著韁繩,撥出一口氣,抬頭看看遠方,依舊是連綿的群山。
晚起的霧氣漸漸蒸騰,迷濛地彷彿這是一個永遠無法醒來的沉夢。
但……終究,這不是夢。
棧道上方的密林中忽地傳來陣陣的細碎的腳步聲,很輕——很快——
彷彿是老鼠,也似乎是什麼野獸,但是不是,不是老鼠,也不是野獸,是人!
鏢隊之中有好些經驗豐富本事高強的好手,他們也立刻覺察出來了,頃刻,所有人的面上都露出些凝重之色,這種時候,這種動靜,這種地方,當然是衝著他們來的!
恭鏢頭在前頭做了個手勢,所有人都取出了兵器握在手中,就算在隊伍後面的人看不見那個手勢,他們看見前頭人的動作,也都開始警惕。
溫西面色有些發青,不由自主地“吭啷”一聲抽出了陳王之前給的那柄花裡胡哨的短劍。
聲音並不響,但是在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的時機,這聲音不啻於一聲驚雷,霎時,從天而降數人,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如同急浪一般齊齊落下,將他們正下方鏢隊中的數人給踢下了山崖。
“啊——啊——”數聲驚呼,隨後便沒有了……
溫西腦袋轟一般炸開了,本能地使劍刺向離她最近的一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