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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塵道師看了許久,最後將手支著自己的下巴,嘴邊還輕輕嘖了幾聲,溫西越想越不安,手指就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抖了起來。
玄塵道師終於恍然,他看著溫西,笑道:“姑娘這傷,倒也不難,方才貧道是想起一件旁的事,不礙事,不礙事。”
旁的事……溫西汗顏,難道他對著自己這傷疤猙獰的手還能走神?但又聽他說不難的話,溫西眼睛瞬間又亮了起來,“道長是能幫我醫好手?”
玄塵道師“啊啊”幾聲,點頭道:“姑娘這手呢,時有顫抖隱痛,是吧?”
溫西點頭。
玄塵道師又道:“想必是那十花散尚有餘毒未清,咱們要治呢,先割開這皮肉,將筋骨打斷,用藥反覆清洗,直到餘毒散盡,再一一重新接起來,就可以了。”
他說得隨意至極,溫西心頭直冒寒氣,割開皮肉,筋骨打斷,她一次受傷已經痛不欲生,還要再來一次?
螢燭端著茶盤進來,將盤中物事一一放置,道:“師叔此來,師父可知?”
玄塵道師抬頭看她,忙一拍額頭,恍然大悟般道:“我說怎麼有件事一直不曾想起來,你師父讓我中秋之前務必回南海一趟,我怎麼給忘了呢,啊呀,啊呀呀,啊呀呀呀――但是我來京都,又是殿下所託,不好推辭,你師父應當不會這麼小氣又惱了才是,你回頭寫信回去幫我分辨分辨才好。”
螢燭一臉無語,心中明瞭,想必是他不願回門中,一直在外久留不歸,若不然陳王月前尚在渤海就寫信回來派人到處找他,他不會這麼久才到京都,她這位師叔光看外貌倒是神仙模樣相貌堂堂,可惜一露真性情,三分不羈,七分灑脫,時常遊戲人間不著正調。
螢燭心下嘆口氣,還是恭敬地應是,道:“是。”
玄塵道師便對她道:“唔,我先開些藥來,你去拿紙筆。”
螢燭應是,去了冷疏竹書房準備紙筆。
玄塵道師自斟了一杯茶,看著臉色有些發青的溫西,笑道:“你若是怕疼呢,那就不醫了,回頭請殿下給姑娘多備幾個奴婢,吃飯穿衣的,也不礙事。”
溫西無語,摸摸又開始輕顫的手指,抿抿唇道:“道長如此醫法,有幾成把握?”重新將手骨打斷,豈是容易?溫西不由有些心下惴惴。
“把握?”玄塵道師搔頭,道:“我從前也這般醫過人,倒還是好好的,行動如常,能跑能跳,只是人家斷的是腿,你斷的是手罷了,若是能醫好,便是十成把握,若是不能醫好,那就一cd沒有。”
溫西忍不住都想翻白眼,這就是廢話,能醫好,自然就是十成啊,但聽他說醫好過斷腿的人,不由又升起了希望,陳王請的名醫,應當不會騙人吧。
溫西便重重點頭,下定決心,道:“那,我醫。”
玄塵道師嘴巴就咧開了,嘿嘿笑了兩聲,螢燭已經拿了筆墨前來,在玄塵道師面前鋪開紙,筆沾飽磨遞給他。
玄塵道師邊寫邊想,他寫的是一副藥方,溫西認得幾味,都是止痛解毒的藥,他寫著寫著,時而還塗抹兩下,劃掉一兩味,又添上幾味,最後寫成的時候,幾乎半張紙都是鬼畫符一樣的墨點。
溫西剛放下的心又開始提起來了,有這麼開藥的人麼……他自己還好似特別的得意,捋捋鬍鬚,搖頭晃腦,指著藥方同螢燭道:“丫頭,你看啊,你師叔上次在建安,就開過這藥,同五味子一起炮製呢,就可以中和這過於生猛的藥性了,還能固氣益神,人家還不信,還以為我要下毒,連頓飯都不請就趕了你師叔出門,好嘛,他死了就活該了。”
螢燭眼睛去瞟那藥方,赫然一味劇毒的藥在其中,那藥各地叫法不同,然世人皆知不可服用,藥理之中自然有以毒攻毒之理,但普通人一見這毒藥,自然心有顧慮。他還一副你們愛聽不聽的德性,誰人敢相信?螢燭心下已經又嘆了十七八聲氣了,她這師叔醫術是幾位高明的,下手也極為大膽,至今……還沒有醫死過人吧……螢燭細細想了想,確認了幾遍,好像是沒有,她怕溫西有顧慮,面上毫不露破綻,依舊恭敬地道:“師叔醫術精妙,世人有眼無珠罷了。”
玄塵道師被奉承了很是受用,大筆一揮,道:“你先抓這些藥來,嗯,你來炮製吧,我去歇一歇,這騎馬走路的,我都沒好生睡幾覺。”
螢燭便令人送他去客房歇息,又回來同溫西道:“溫姑娘莫要擔憂,殿下吩咐過我師叔給姑娘開的藥方皆要他親眼過目才用。”
溫西搖搖頭,道:“世人說信醫治病,我既同意了令師叔來醫治,自然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