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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西將茶水仰頭一飲而盡,又將茶盞放回桌案,道:“方姑娘,這茶不錯,我吃完了,要回去了,告辭。”
方姑娘不曾想到她如此的性格,本來百轉千回的話語都似撞了南牆一般,忙道:“溫姑娘,還請再坐一坐吧。”
溫西人都已經站起來了,也不想再坐回去,只是道:“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這一時之間,溫西又這麼直白,方姑娘就是有話也難以出口,她吶吶半晌,有些無力,從手邊拿出來一個紙包,道:“這是冷公子最愛的荊南小蒲,請溫姑娘幫我帶回去給他,好麼?”
溫西一愣,她帶還是不帶?這方姑娘同冷疏竹,應當……
她本想拒絕,但看她神情,眸光點點,似有愁態,她又不忍拒絕了,只是一包茶而已,帶又算不得什麼。
溫西到底還是接了過來,又點頭道:“哦。”
方姑娘便又展顏微微笑道:“多謝。”
*
茶腦子亂成了一鍋粥。
那個方姑娘與冷疏竹什麼關係?他們之前相好?看那天冷疏竹見到她的神態,似有些繾綣難盡的意思。
那現在呢,現在他的心中,是如何想的?
溫西忽覺患得患失,然她糾結過後,猛然一震,幾時,她有了這般心腸,難道她比自己想的還要喜歡冷疏竹?
他那般溫柔、周到、細緻,他看著她的時候,如水的瞳仁中清澈地倒映著自己的一顰一笑,而他也為之歡喜為之憂愁。
她還從來沒有說過喜歡他的話呢,但他的微笑之中,已經讓她覺得任何話都不必出口,他都已經明瞭。
那他是不是也喜歡她?是真心的喜歡,還是出於責任,只是因為他們有著共同的過往,還有一同揹負的家仇。
她胡亂地想著,等回到陳王府的時候,那包茶葉被她捏著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了,她自己還不曾發覺,愣頭愣腦地走回無幽園,才發覺冷疏竹不在。
清羽看她面色不好,忙上前問道:“溫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溫西木木地搖頭,問道:“冷、冷疏竹在哪裡?”
清羽忙道:“公子在前庭殿下那處。”
陳王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用冷疏竹裝成他到處晃,便也搬回了自己的居所。
溫西一抬手,把手裡捏的茶包塞給清羽,道:“這是給冷疏竹的,別人讓我給的,是、是方姑娘,你拿去冷疏竹房間吧。“
清羽一愣,低頭看那“茶包”,有些哭笑不得,茶香濃郁,只是幾乎被捏成了粉末,若是冷疏竹要煮茶來喝,倒是不用再去研磨了。
溫西將那茶送出,如釋重負一般,直直地回了房,“咚”地一聲關上門,便沒了動靜。
螢燭聽見聲音,走了過來,清羽便舉起手,將那茶包拿給她看,螢燭一皺眉,“是方姑娘?”
清羽點頭,“溫姑娘出去是見到了方姑娘了?”
螢燭蹙眉道:“想來是的。”
清羽有些嘆息:“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她變成這模樣了。”
螢燭搖頭:“等冷公子回來再說吧。”
清羽便為難地舉著茶包,“那這個怎麼辦?”
螢燭脫口而出:“扔了去。”
“啊?”清羽怔然。
螢燭揉揉眉頭,只好道:“算了,拿去冷公子房中吧,溫姑娘帶回來的,若是不見了,不知道那位玲瓏心腸的方姑娘會說出什麼來。”
清羽“哎”了一聲,去了冷疏竹房間。
*
漪瀾殿中,陳王正聚了數人在商議。
曲素道:“殿下,沈先生信中的意思是還是要按兵不動,孟許卻有些按捺不住了,他打算令博林取道小沈門,先去探一探虛實。”
陳王點頭道:“沈先生深明大局,此刻不宜出動,等龐原郡那邊的訊息再走下一步,如今事有千頭萬緒,隨州那處已成僵局,怕是要另尋突破口了……”
陳王支著脖頸,看向牆上地圖,地圖十分廣大且詳實,正是昔日堪輿大家申徒生花費數十年所繪。瑤洲南原西接晉華國玢西,東接東魏隨州,隨州一地,自來伐亂,雖十五年前被大將延光大敗華軍而奪得,陳王受封之後,立刻將自己全部的人馬都布在肅束二城相守,那時他的實力只能在邊關紛亂之中謀取,而如今安士然在儷關內陳兵數萬佈置籌謀,他卻不急著奪回那一個關口了。
陳王的眼珠轉動,目光沿著龐原郡一直向西,再南下秦安又至西南桐桐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