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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身上有傷,那就好好療養,朕還有事,先走了!”古煊還是忍不住留下一個句話,然後徹底離去。
綺羅呆呆目送著他挺拔修長的身影漸漸遠去,直至隱沒於門外的那一刻,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也迅速收了起來,眉心微蹙,眼中盡是複雜難懂的神色……
出到殿外的古煊,並沒有直接回寢宮,而是命人把他送到棲華宮。主殿裡,仍然點著一盞淡黃的宮燈,卻因宮殿的主人不在,到處顯得了無生機和死寂沉沉。
或許是宮奴們都去休息了吧,又或許她們料不到古煊還會來,因而並沒有人迎接古煊,直至他踏進嬰兒室,才受到兩個驚喜慌張的奶孃的跪拜。對她們揮一揮手,古煊從她們面前走過,徑直來到床前,側坐在小床上,靜靜俯視著正沉睡中的小人兒。冷君柔逃跑後,他命人把小希堯送回這兒,派人嚴加把守,自己則一直在為那些事情忙碌,到現在才來看他。看著小小的人兒,古煊不禁再次肯定,淑妃的死與冷君柔肯定無關,即便她是南楚國派來的奸細,姑且不論她是否真心歸順自己,但他看得出,她對兒子的疼愛無人能比,故她絕不可能選在這種重要的日子害死淑妃。至於真兇是誰,顯而易見,至於兇手的目的,只能進一步調查。思及此,古煊不覺再次暗罵冷君柔的衝動和魯莽,當時說出廢她的後位,不僅是因為生氣,更因為她根本就不適合當皇后!感情用事,沉不住氣,還膽敢……劫持自己!這是一個皇后可以做的嗎?
修長的手指,再次來到脖頸的紗布上,古煊才略微舒緩柔和的面部線條,陡然恢復冷硬,同時站起身,在奶孃們的恭送下步出嬰兒室,再走頃刻,進入冷君柔的寢室。
他黝黑深邃的眸子,習慣性地瞄向窗邊。
半盞清菊兩份殤,傀儡倚窗凝月望。紅燭輕搖銀光灑,伊人笑靨在何方?
那兒,還是銀光淡灑,可惜,榻上已無她的影子。心裡燃起一絲不知名的悵然,他繼續邁步,緩緩走到大床前,看著上面柔軟舒適的床褥,他腦海開始不自控地閃出一些畫面,她的嬌,她的媚,她無助地臣服在身下……
是的,不管她願意與否,不管她走多遠,她最終都得回來,她的身體深處,已經印記了自己的味道,沒有自己,她會生不如死!他等著,看她心甘情願地跑回來,匍匐在自己的腳下,痛苦哀求!
正文 一二五章
同一個夜晚,冷家別苑。
偌大的書房裡,淡淡的書香味幾乎被一股濃烈的酒氣所覆蓋,原本辦公的書案上,此刻擺滿了酒瓶和酒杯,歪歪倒倒,滿桌狼藉。圍著書案對坐的兩人,正是冷睿淵和冷逸天。他們估計喝了不少,滿面通紅,迷離散渙的眼眸,正泛著淺淺的紅光。
只見冷睿淵手執酒瓶,仰頭油油又是喝了幾大口,放平酒瓶後,另一隻手隨意抹了抹唇,盯著冷逸天,邊打著酒嗝,邊用悲哀的語氣道出,“逸天,你是否覺得為師很冷血,很殘酷,很沒有江湖道義,甚至乎……不配當江湖盟主?”
自從那天晚上東窗事發之後,上官燕足足氣了三天,後來還是兩個女兒一起勸解,她才原諒他,但同時也有要求,就是要他想辦法對付冷君柔,徹底剷除後患。
基於自己曾經因為懷疑她們母女而感到愧疚,又思及這一切都是那詭計多端的冷君柔造成,加上種種煩惱和壓力,他便也答應了上官燕的要求,配合她進行了這個陰謀。
叱吒江湖二十餘年,間中殺過不少人,但那些都是江湖敗類,是十惡不赦之人,且都是男人,如今,為了自己一家人的安定,為了女兒的榮華富貴,自己竟然幹起借刀殺人之事,白白犧牲的上官素若,化成血水的紫晴,還有……那個因為狡詐陰險而付出代價的冷君柔。
紫晴的死,在意料之外,卻震撼人心,他萬萬想不到,那個綺羅也會參一腳!
“師父覺得自己殘酷冷血,逸天又何嘗不是自覺懦弱與無情!”猛地,冷逸天也開口了,酒能亂性,讓人悔恨終身,可他還是忍不住要喝,只因為,酒同時也能麻痺思想,讓他暫且從痛苦中脫離出來。那天的意外發生後,他一直在苦苦冥思,在揣摩推斷,奈何就是理不出個頭緒,因此,半個月後,他懷著無奈調悵的心情,像個靈魂出竅的人,麻木地遵從上官燕的安排,正式迎娶了冷若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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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責任,為了實現承諾,更為了斬斷那不該再有的情愫,他違背良心,和他最敬重的師父師母同流合汙,造就了一場慘絕人寰的悲劇。當時,她抱著奄奄一息的紫晴,痛哭流涕:當紫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