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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倉皇意亂,臉上呈出罕見的焦慮,自顧呢喃著,“看來,皇帝那小子已經知道整件事,不過,他是如何知曉的,難道冷睿淵親自跟他招了?”
易寒也眉頭深鎖,苦苦冥思了一陣子,得出結論,“不是冷睿淵,應該是……綺羅!”
“綺羅?”容太妃柳眉一挑,目露不解。
易寒點頭,繼續分析,俊顏難掩憤怒,“這賤人估計已經愛上古煊,她不想離開古煊,想永遠留在古煊身邊,因此不希望我們計劃成功,我沒猜錯的話,這次事故要是被擺平了,說不定她下個目標是我們。”
容太妃終恍然大悟,即刻咬牙切齒地怒斥出來,“該死,她竟敢背叛我!”
“我早說過,不能事事都對她說,古煊的魅力根本不容小覷,冷君柔,冷若甄,還有綺羅,她們通通是人頭豬腦,一個比一個沒用!”易寒也愈加惱火,對古煊的痛恨不覺中加深了一層。
“等這事一完成,我第一個拿綺羅開刀,枉我對他養育十五年,竟比不上一個臭男人,既然她如此不知好歹,那就沒有再留下的必要了!”容太妃緊拽住佛珠,差點沒將它們捏爆捏碎。
“幸虧我們當時做好了兩手準備,不然真的會被這賤人給害死!”易寒也目露兇光,陰沉著臉,“雖然他們現在還有分歧,但我肯定,結果他們定會達成一致,聽從古煊的安排。”
容太妃頷首,語氣恢復了些許平緩,“那到時只能靠蘭陵王在金鑾殿上最後一搏,扭轉乾坤了!”
易寒不再吭聲,依然散發著濃濃怒氣的高大身軀突然走向視窗那,開啟色彩斑斕的窗紙,讓那明媚柔和的陽光折射進來,輝映在他的臉上和身上,在地上拉出一個長長的影子。
容太妃則重新在床沿坐下,臉朝窗邊,看著兒子的背影,陣陣思雲開始湧上心頭來……
——
夜幕降臨,月上高空,靜靜的夜,讓人的心也非常安靜。銀白色的月光淡淡地灑滿大地,花叢草地裡,偶爾傳出一陣蟋蟀的鳴叫。
夜的香氣瀰漫在空中,似乎編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其中,使得這靜靜的夜,有了一絲神秘,一絲美麗。
黑用冷偽裝堅強,夜以靜隱忍蒼涼,這,是不是自己的心情寫照?
從白天到現在,即便是用餐期間,自己也都在彷徨,在思索,在猶豫,可惜都無法做出決定,或許,早在很久以前,在自己被傷得傷痕累累,自己就已經不懂得如何去抉擇未來的路。
傍晚的時候,藍雋來告訴自己,說他去找過李浩,單獨和李浩談過話,李浩拍著心口,誓言旦旦地跟他保證,皇上不會要他們的命,不會要任何一個人死。
藍雋的意思,是希望自己能接受這個安排吧。想想也真奇怪,當初是藍雋想方設法地勸服自己與蘭陵王聯盟,共同對抗古煊;如今又是他改變戰略,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除了一味地為自己,他沒別的目的嗎?沒有為他自己著想過嗎?
蘭陵王呢?會否一直堅持己見?今天的他,還真是出乎意料,這是自己頭一遭見到他發這麼大的火,不過也難怪,有誰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呢,何況他還是個身份顯赫的王爺!要不是為了自己,他估計不會受這樣的悶氣吧。
瞬時之間,冷君柔不禁萌生出一個決定,她打算,不管蘭陵王的決定怎樣,她都會聽從他的安排。
正當此時,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響,把她從思忖中喚醒。
她柳眉不自覺蹙起,是誰這麼晚還來竄門?藍雋嗎?不,藍雋才走不久;易寒嗎?也不可能,他向來都是無聲無息地闖進,這種紳士般的舉動絕不會出現在他身上。
難道是……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冷君柔連忙跑去開門,如期地見到,蘭陵王修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外,他臉上依然是那種溫暖人心的微笑,黑眸閃爍如繁星,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還沒睡吧?我方便進去嗎?”他薄唇微啟,嗓音如春風般柔潤。
冷君柔定一定神,點頭時,垂下手,讓他進內,然後才關上門,隨著他的腳步走回到屋子中央。
蘭陵王漫不經心地環視著整個房間,視線最後停在她的臉上,又是若有所思地注視了片刻,忽然抬手,就著旁邊的桌子開啟畫卷。
冷君柔這才留意,他是帶著東西進來的,當她看清楚畫中人時,猛地怔住。
蘭陵王目光緊鎖在畫像上,一寸一寸地觀摩、審視,接著,緩緩說道,“自小我在畫畫方面很有天賦,後來經太傅指導,很快便成為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