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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的手,交到父親手中,逕自露出笑容。
谷映塵順勢攬過她,在她耳畔低道:“我不想讓若兒知道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以免影響他幼小的心靈。要是傷了我兒子,你死一百次都不夠,你好自為之!”
這是警告,也是威脅。
秋水心憂傷地一笑。
他想保護若兒,難道她就會傷害若兒嗎?若兒不只是他的兒子,也是她的呀!或者,在他心中,她連若兒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是吧?
深深濃濃的哀傷,將心刺痛,寸寸淌血……
向晚時分,漫天彩霞染滿天際。
谷映塵往後仰躺在草地上,一手枕在腦後,偷得浮生半日閒。
“爹……”小傢伙不改其志地跟著他,學他往草地上躺,谷映塵搖了下頭,伸手將他攬入胸懷。
若兒調整了下姿勢,舒舒服服地枕在父親的胸壑中,隨著他的視線看去。
成群雁兒南飛,又是秋分時節了。
“是雁子嗎?爹。”
“是的。雁,是一種很合群的動物,不會與親人同伴離散,若你看到落了單的孤雁,那它一定是悲傷的,那是無人能體會的寂寞旁徨。”
就像他,像妹妹小蝶,悲傷了十四年,他們都是孤雁,流離失據,滄桑無依……
“它好可憐。”小若兒同情心大為氾濫。
“是啊!除此之外,雁子還有一個特性,它終生只認定一個伴侶,一旦它的另一半死了,便會獨自孤寂終老,直到死去,是不是很令人心疼?”
“嗯。難怪娘以前常常念那首: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他幽幽介面。
“對呀、對呀!”若兒猛點頭。他生平第一首學會的詩句,就是這首。
谷映塵側過頭。“你懂它的意思嗎?”
“懂呀。以前,娘想你的時候,總是會念這首詩,就是……很想念、很想念一個人的意思,對不對?”
“嗯哼。”他不置可否地輕哼。
這秋水心還真是痴情到世間少有。
“然後呢?”他突然有興趣探究她的事了。
“娘還曾經教過我另一首和雁有關的詩,好像叫……雁邱詞吧!‘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她說,是因為有個捕雁者,捕殺了一隻雁,而逃出網中的另一隻雁子,一直在半空中悲嗚不去,最後投地而死,所以作者就寫了這首詩。”
谷映塵靜靜聽著,沉默不語。
會說出這樣的話,表示秋水心有意為他蹉跎一生,即使今日他未曾出現在她生命中,她也情願守著這段曇花乍現的璀璨,就此終老……
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能夠痴狂到為僅有一夜姻緣的他燃燒一生烈愛?
他無法分辨心頭翻攪的惰緒是什麼,如果他們面對的不是現今的情況,也許,他會給她些許憐惜吧!“爹和娘,是不是就像雁子一樣?”
谷映塵淡瞥了他一眼,又將目光投向茫茫天際。“大丈夫何患無妻,人終究是人,和雁子是不能相比的。”
“但娘可以……”若兒猶是不解。
“若兒,我問你。如果你手中的杯子破了,你是不是就情願渴死也不再喝茶了?”
“我會拿另一個杯子。”若兒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就是了。”對於生命中無足輕重的小事過於拘泥,不是太可笑了嗎?女人對他來說!始終是可有可無的。
“噢。”若兒聽得似懂非懂。
“若兒,我並不是教你要朝秦暮楚,左右逢源,只是每個人的際遇不同,我會這麼說,是因為我不曾執著,如果你有幸找到值得你執著的事物,那就認真地去對待。”
“娘不值得你執著嗎?”若兒似乎聽懂了些什麼。
“當然值得。”只不過,他執著的是恨,而不是愛。
一那……“
“小傢伙,你問題太多了!有些事,你不必急著懂,等你長大,自然就會明白。”
“好。”若心乖乖地窩回他懷中,不再多問。
夕陽餘暉灑在這對父子身上,呈現出難得的靜謐祥和。
多溫馨的一幅畫面。
不遠處的秋水心凝望著,眼眸泛起薄薄的水光。
這一刻,她居然嫉妒起自己的兒子來了,她多希望,倚偎在他懷中,任他憐寵的人是自己。
只可惜,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