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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凹下去,在朦朧的燈光下被映照成光怪陸離的各種顏色——他怎麼可能睡得安穩。
忽然想起今天季彤的話。
然後胸口上彷彿壓了塊千鈞巨石般沉重氣悶,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第56章
“你回來啦?”
槐楓動靜太大,楚雲被吵醒了。睜開眼的那一瞬間,槐楓他的眼眶裡看到了成熟、自信和堅定——簡直不能相信,方才黑暗裡低聲哭泣的就是眼前這個人。
“回來了。”
“外面冷嗎?”
“還好,倒不是很冷,就是風大。”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略扯了幾句,楚雲忽然回手一抹臉:“我臉上怎麼溼溼的。”
槐楓腦內一陣#¥%& ^……心想你問我做什麼問你自己啊難道還是我看你秀色可餐把口水滴你臉上了不成?張開嘴出口卻是一句:“那啥,我進門洗了手沒擦乾,不小心甩你臉上了。”
說著抬手幫他抹掉了。
“嘖,”楚雲像要抱怨什麼,張了張口卻鬆開了眉頭,“算了。”
“吃飯不?我帶了粟米粥回來,還有小白菜……”
“不餓,也不想動。”
“吃一點吧?”
“說了不餓了……”楚雲妄圖轉過頭去做“我正在睡不要吵我”狀,不想牽動了傷口,“嘶”地抽了口氣,牙關緊咬,臉都皺了起來——傷痛和逞強在那不大的臉上扭曲地糅合在一起,連眼角的淚痣彷彿都抽搐起來。
槐楓只覺得自己胸腔中間偏左的地方被一隻有力的手狠狠地拉扯著,生疼。不由分說地架起楚雲的肩膀把他圈進懷裡:“吃一點吧,我餵你。”
“哎喲!”楚雲想掙扎卻沒氣力,擰著眉抱怨,“說了不要了你……唔……”
槐楓把勺子伸到楚雲嘴邊——他最終還是彆扭地張開了嘴。
夜晚寧靜。
已經是深冬了,沒死光的蟲子也睡著了,除了風偶爾撫過樹丫,帶來輕微的“嘎吱”之外,一點聲音也沒有。
槐楓低頭,看臂彎裡的楚雲——他完全被籠在了槐楓的身影裡,看不清臉,只聽到他含含糊糊地抱怨,然後乖乖地一口一口把那碗粥都吃了下去。
“其實我滿討厭粟米的。”
槐楓拿起毛巾幫他擦嘴的時候,楚雲最後嘟囔了一句。
手指在柔軟的水色的嘴唇上滯了一下,槐楓別過頭去把自己的暗笑藏進黑暗裡
——果然,綿羊就是楚雲,楚雲就是綿羊。
“貝貝,你笑什麼?!”
“不,師兄,呃,我沒笑……”
不要小看一匹綿羊。
它——或者應該用“他”?——有著驚人的爆發力,過人的執著和嚇人的破壞力。
第二天早上,在羊蹄踐踏下醒來的槐楓這樣想。
“師師師……”槐楓坐起身把綿羊從肚子上抱下來,阻止了他進一步把自己的肚子當蹦床的暴行,“師兄早!”
“早你個頭啊咩!”羊蹄“啪啪”,V型印左右各一個,“也不看看都什麼時候了咩!快起床咩!”
“今天不是沒有對劍麼……”昨天楚雲吃完後,槐楓還要收拾碗碟加打掃浴室,折騰了大半夜才協,這會兒正睡眼惺忪。
“沒對劍就可以偷懶咩?”楚雲毫不客氣地給他腦門上也補了一下,“快起來,去現場看鏡明元亮對楊尚彭正!”
楊尚彭正,是松派除了楚雲槐楓之外,進入八強的另一對雙劍。和楚雲槐楓不是一個教練手下,所以並不熟識。
“他們進四強了?”
槐楓清醒過來,把綿羊放在床頭櫃上,跳下床。
“咩,他們運氣好,連續兩組對手都有傷退會了。”綿羊橫在櫃子頂上,一個前蹄支著下巴,另一個拍打著櫃面,急躁不耐煩地,等著槐楓洗漱穿衣。
“哦,”槐楓牙刷還含在嘴裡,說起話來含含糊糊的,“去看’明亮‘?”
’明亮‘是江湖人對鏡明元亮組合的簡稱。
雖然有記錄卷,但在沒有找到打敗鏡明和元亮的方法之前,楚雲大概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現場的機會罷。
“嗯,重點自然是明亮,”綿羊點頭,“可是我們自己那對也要看一下,我從沒和他們在一起訓過……咩,這次一共出來了八對,但是總舵裡,長時間首組應該是養不下這麼多人,所以……這次劍會完,應該會有一次組內淘汰,趁現在去觀察一下對手也好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