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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羊不置可否,槐楓不知所措——然而無論他們是贊成還是反對都無所謂了,因為那女孩已經“單妹!阿花!”地擅自呼朋引伴了。
霎那間,二三十個女孩蜂擁而上把他們圍在正中,嘰嘰喳喳,“好可愛”“好萌”“好柔軟”“哦哦是活的會動啊”“你捏肚子——哎呀太好玩了”,把楚雲傳來遞去,左右揉捏,上下其手。
結果這一個上午,他們既沒有看到對戰,也沒能見到明亮,甚至沒有時間去拿記錄卷看。——他們被那群行動力和熱情都過分旺盛的女性圍了個水洩不通,槐楓苦笑,楚雲哀號。
自那以後,楚雲再不敢以綿羊姿態,出現在任何有雌性動物的場合。
第57章
這件事的影響不僅於此。
之後的現象證明:這些姑娘,全都是劍術——尤其是雙劍——的忠實愛好者。之後的幾乎每場對劍,都會有其中的一個幾個乃至整群到場助威。
常見面,常收禮,也便混了個臉熟。
每次比劍後,她們總是以令槐楓驚歎的熱情從人類所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合法的不合法的允許的不允許的各種地方鑽出來,送禮物合影要簽名——多半是圍著楚雲。槐楓不善言辭,疏於交際,總是面癱著;而楚雲,在這樣的場合下,簡直是如虎歸林如魚得水。
開始時無所適從,後來是習以為常,槐楓跟在楚雲身後不遠,看著他被鶯鶯燕燕們圍著,笑得眉眼彎彎暗自得意的樣子,每次都難免在心底生出一種惡作劇的念頭,想要走上前去,告訴那些閃亮著星星眼一臉崇拜的姑娘們:
現在被仰望的這位光耀奪目的大劍客,正是那隻當年在你們手裡傳閱了一圈,被揉搓得蹬蹄子伸腿咩咩直叫喚的小綿羊呀~
——這當然是很後來的事情。
當日的槐楓,完全,無暇顧及其他——好容易從人群中掙脫出來的楚雲羞憤萬分,毫不客氣地在他臉上招撥出一個五瓣櫻花印,還是絢爛的粉紅色。槐楓足足在他床頭站了三刻鐘,才把他從被子裡哄出來吃午飯。
楚雲自然再不敢出門了。
槐楓唯恐他餘怒未消,也只得在屋裡陪著。
結果這一天,就這樣在充滿少女氣息(?),微妙彆扭著的無所事事中,被打發過去了。
“明天記得早起咩。”
夜幕一落,他們早早上了床。楚雲縮在槐楓頸側交待著。——隆冬來了,寒流一波接著一波。楚雲體虛畏寒,離開暖爐一盞茶功夫就手腳/四蹄冰涼,總是迫不及待地鑽進槐楓被窩裡取暖。
“嗯,知道,”槐楓把綿羊身後被子掖緊,“明亮的決戰吧?”
“對手也是大大的有名,何岱峻董文瑾,聽說過咩?”綿羊打著呵欠,眼皮打架。
“當然,”槐楓近來也隨著楚雲常埋首在記錄卷中,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前年的巡迴劍會總會首席吧?好像每年都拿好幾個分站首席的。”
“嗯,”綿羊點點頭,“這一對也很有意思,兩把右手重劍,以後要是遇上了,也是難搞得很的咩……”
綿羊搖頭晃腦地念叨著——看的出,他對次日的那場對劍充滿了期待。
現場精彩程度,並不辜負他的期待。
即便身為職業劍客的槐楓,也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多神乎其技的花活兒,那麼多形態各異的重殺。以至於完全忘了說話,只瞪著一雙牛眼,半張著嘴,衝著場內呆看。
楚雲坐在他身邊,笑眯眯地看一眼場內再看看他:“感覺如何?”
槐楓只是待著張了張嘴,口不能言。
場內,元亮一個重殺觸地,“咔啦咔啦”幾聲刺耳的裂響,一道深痕,直直崩裂了半個場地:“譁——”這是目前槐楓所能發出的唯一的聲音。
可即便是這樣精彩的對劍,依然有人不滿意——比如松派劍宗的掌門林恆毅先生。
他像一頭屁股上被紮了四五把劍的公牛一樣,狼奔豕突地撞進賽場,看到地上的裂痕“嗷嗚”一聲心疼地捂住了心口:“作孽啊,這得多大一筆維修費!”——唾沫星子像擰開了的蓬頭似的噴濺而出,楚雲蹙著眉,略側了側頭。
“你看看,這樣的打法怎麼可能贏,”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周圍觀眾詫異和不滿的目光,他一屁股在楚雲身邊的空位上坐下來,豎起食指對著場內指指點點,“哎喲這是比劍啊,他們以為他們在做什麼?茶話會麼?”
說著話的時候,場內兩邊四把劍碎了個一乾二淨,裁決給了個技術暫停。鏡明和董文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