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策·雙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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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被這樣的威脅嚇倒就不是槐楓了。

他面不改色地把劍端平，忽然“喝”地大吼一聲，流星般墜向元亮——楚雲緊貼在他身後，如影相隨。

搶攻。

這就是他們今天的戰術。

——一直以來，他們的站位傾向於楚雲在前，槐楓在後。習慣上利用楚雲手上細膩的技術，周密防守、探測敵方的虛實，摸準弱點，再伺機為槐楓創造一劍必殺的機會。

然而，對於鏡明和元亮，這樣的戰術是行不通的。因為他們兩人手上的細緻功夫都極其精道，尤其鏡明。若是短兵相接鬥快鬥細，就算楚雲也沒有必勝的把握——而槐楓……技術修為還在其次，單是那柄劍的型號，就決定了他不能進行高速的充滿技術含量的纏鬥。

若是按照前幾天的打法，鏡明和元亮楚雲最多防住一個，那無異於讓槐楓在無防守狀態下任人宰割。

因而，雖然楚雲自己也知道，“搶攻”的勝機非常渺茫，可還是選擇了賭一把——總比必輸無疑好。

第50章

觀眾席一片寂靜。

在槐楓越過中線的時候，忽然爆發出巨大的騷動：“天啊！”“他們攻過去了！”“對鏡明和元亮那麼直接！”——騷亂撩撥著槐楓的神經末梢，讓他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巨劍高高地舉過頭頂……

鏡明顯然也很驚訝——對於這種大膽，甚至可以算得上是過激的行為。不過身經百戰的他，並不會輕易地自亂陣腳，只是略凝滯了一瞬間，就非常流暢地把身體移動到了槐楓的正面，將元亮遮在身後。

“鏡？”元亮皺起眉。

“這一劍我來。”

“我不需要保護！”

“小明。”

“……”元亮狠狠地咬了咬下唇，退開四五尺，用劍在胸前擺了一個防禦的姿態——望向槐楓的眼睛裡不只是殺氣了，還夾著相當私人的怨恨情緒。

甚至來不及讓元亮調整好腳步，就聽“哐”地一聲巨響，繼而是“唰啦”的摩擦聲——鏡明向後滑去，鞋底在地面上拖出烏黑的痕。

“鏡！”元亮驚呼一聲縱身而上，貼著鏡明的右手側身擦過“叮”地一聲架住了了青藍的細劍，“想偷襲？哪那麼容易！”

“嘁！”楚雲眉間一跳，他本想趁鏡明接劍騰不出手的時候趁機偷襲——當然，並不指望一擊得手，然而就算讓鏡明去場邊換個劍，把元亮單獨留個一時半會也好……

在鏡明下盤移動的時候，他幾乎以為看到了一線希望，然而，元亮在他出手的那一刻領會了他的意圖，迅速地把所有的攻擊封死在未成型的時候。

鏡明的退勢未減，還有機會。

楚雲抽劍、挪騰、挑刺，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快得肉眼幾乎無法捕捉。可元亮並不比他慢多少，在楚雲的劍尖逼到鏡明腕邊的時候止住了他——然後就陷入了疾速摩擦的泥淖中，劍尖挑、刺、提、轉、滑，一瞬之間能有十餘乃至成百的變化，非專業人士用肉眼根本無法捕捉那線路。事實上，就算槐楓，也未必能看得分明。

這樣的局勢微妙地持續了兩三秒，楚雲忽然喝一聲“快退！”

不及。

鏡明的劍上已經傳來了“嗡——”的龍吟——彈劍。

楚雲二話不說，轉過身用背硬接下元亮的橫劈，手上的薄刃插入槐楓和鏡明的劍之間，左手在劍柄上奮力一拍把鏡明的劍翹開，繼而滑到劍身上也是一彈。

“叮——”

兩劍相交之處發出悅耳的清響，緊接著雙方面色都是一變。

“走！”

楚雲一聲輕斥。

槐楓拽起楚雲元亮拎著鏡明各自躍開。

鏡明的虎口處滲出細細的血線。

而楚雲的鮮血，則從唇角一點一點地溢位來。

“子桓！”槐楓緊張得臉都憋青了，“你……”

“囉嗦，”楚雲一把推開他，隨手撈起袖口在臉上一抹，汗水混雜著鮮血把一張臉糊得一團糟，“刀劍無眼，這點傷都受不了他孃的當什麼劍客！”

槐楓呆然——這樣煩躁的楚雲他從沒有見過，一時間不知所措。

楚雲抬起胳膊，歪過頭把額上的汗重重擦在胳膊上，餘光瞟見槐楓垮塌的臉，連忙伸手拍撫他後背：“抱歉我急躁了，不是針對你，只是這……”

只是這事太蹊蹺。楚雲心底暗自琢磨。彈劍是透過劍身傳遞震動，從而直接攻擊握劍的手，可……鏡明這一彈聽聲音威力不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