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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瓶中的酒液倒了兩杯出來。
“這東西來之不易,不能都用在這混蛋身上,咱們先嚐點再說。”文非滿臉嚴肅的遞了一杯給我,她自己則把另一杯一飲而盡。
我差點昏倒,不過這等雁過拔毛的事情豈能不做,以文非的本事都對這兌了還丹的酒液垂涎,看來這玩意肯定是大補啊。
望著色澤已成金黃的酒液,我也一口喝了下去,就像是一道火線從喉嚨降下,瞬間燃燒了全身,丹田中貯存了幾年的內息就像是滾燙的油鍋滴下了涼水,立即炸了開來,瘋狂的向四肢百骸湧去。
我頭腦幾乎一暈,連杯子都沒握住,掉在地上砸了個粉碎,渾身上下被燒灼的難受,痠麻脹痛紛至沓來,內氣彷彿不受自己控制。
我大驚,這種跡象莫不是傳說中的走火入魔,輕則不遂,重則喪命。不顧現下還有正事,我趕緊席地一坐,無心朝天,眼觀鼻鼻觀心,極力的收束內氣。
依稀聽見文非點頭說了句什麼,可惜我已經完全不在意了,全身心的與失控的內氣搏鬥。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力量其實並不是越大越好,絕對的力量不能架控反而更危險,反噬的威力無窮盡。
打在別人的身上能移山填海,一旦失控,作用在自身效果只會更糟。此時在我的身體裡,狂暴的內息被藥酒引發出來,四處橫衝直撞,瞬間的流量完全超出了經脈所能承受的正常範圍,所過之處有如刀割。
我苦苦忍受這種不適的感覺,潛運阿東所教的心法,一點點的搬運內息,努力的使它經過周天之後迴歸氣海。
我這時候才明白文非所說我不知道內視是什麼意思,以前的所謂內視感受其實都是我自己的想象,內息搬運應該都是肌肉的鬆緊動靜。這次在外力的激發下我才知道平時刻苦鍛鍊的成果,無止無休的內氣彷彿不要錢似的從氣海丹田中湧出,沿著各處經脈奔流不息,每經過一處穴道都像是洪水遇到了湖泊,瞬間填滿又繼續向前,週而復始,這道洪流也越來越壯大。
這並不只是帶來痛苦,同樣我對身體內部的結構也有了更多的認知,並不是通俗意義上的看到,而是一種感覺,更像是立體的畫面,隨著內氣所到之處,漸漸清晰明朗,仿如親見。
身體中的經脈猶如河道,被洪流沖刷之後傷痕斑斑,若不是飲下的酒中還有還丹的藥力,不停的修補著破漏,我早就廢了。
哪怕是這樣我也辛苦的很,雖然心中只當這一切痛苦的感覺都是虛幻,自守靈臺一絲清明,引導著洪流在軌道里迴圈。
阿東吹噓的果然不錯,當時他教我功法的時候自稱是玄門正宗,只要壽元足夠,哪怕是一坨狗屎也能成仙。
雖然我對狗屎也能練功保持懷疑,但是對這套功法的正宗程度還是深有感受的。狂暴不羈的內息在我一點點的引導之下,不再衝向四肢末端,隨著我的意念,迴轉如意,一個大周天之後重新迴歸氣海丹田,蟄伏不動。
這一開始能引導的只是一絲絲一道道的零散內氣,但是隨著功法的運轉,匯聚了越來越多的內氣,逐漸成了內部迴圈的主流。
只要身體內部還有肆虐的內氣,我只一動念,就能靠著大迴圈將之帶走,重新納為能控制的一部分。
隨著氣息的收束,各處奇異的感覺漸漸消失,代之的是一陣陣的清涼,仿如甘霖自生,渾身舒泰,冥冥中彷彿有一聲滿足的嘆息響起,我漸漸的沉醉於其中。
忽然一醒,我發覺又身處識海當中,此時的識海早已翻天覆地,雖然依舊有灰黑的邊界,但是整個空間明亮無比,一道道宛如實質的半透明霧氣盤旋繚繞,中間則是一團光明,讓人不可直視。
還沒等我初步適應這裡,一個聲音響起:“你小子終於開竅了,總算不把那些個麵粉團當靈丹了啊,哈哈。”
“阿東!”
我驚喜的四處尋找聲音的來源,卻看到阿東笑嘻嘻的飄在我的身後。
“可想死我了,你這些天都去幹什麼了?”
我伸手想去拍拍他,他卻輕飄飄的讓了過去。
“想了一些事情而已,沒過多長時間吧。”阿東笑道,“要不是你這藥力的打擾,我還在閉關,不過醒了就醒了,這樣也好。你從哪弄得這還丹,似乎品質還不錯。”
我向他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這些日子的經過,直到被逼做了這個義工為止。
阿東聽完,笑道:“峨嵋嗎?還可以吧,不用有什麼顧慮,我是不介意你加入別派的,呵呵。但是他們就不知道了,這些自詡的名門大派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