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睹孟曉月與段非臻攜手到老的一刻時,他們覺得這一片天……好像崩塌下來了,無法再堅強?
原來他們都錯了,錯得離譜錯得一塌糊塗,一錯再錯,結果誰也捉不到她留不住她,只能看她遠去、遠去、永遠遠去……
新皇后是孟曉月,那麼以後他們離她就越來越遠了,一輩子也別奢望想要得到她,觸碰她,甚至抱一抱她。
唯一能做的只是站在遠處,她看不到的遠處,偷偷躲著看著她和段非臻的形影不離……
風吹起,雲散開,青霞藍光輝耀了大地,段非桀與段非塵一下子墜入了黑暗一般,明珠被蒙上了黯淡,他們不約而同仰頭眺望與段非臻站在一起的年輕少女,心在這一刻已失去了前進的方向——
新皇登基的祭奠結束後,便是新皇新後的洞房之夜,時刻,段氏皇室的後代子嗣將靠他們的繁衍、傳承。
啊?時間若能永遠停住在這一刻就好了,夜幕永遠不要降臨,這樣就永遠不能洞房了?
誰的奢望?誰的願望?誰的私心吶喊?但,時間還是不停地流逝,高升的旭日緩緩沉下,絢爛的青霞漸漸被夕陽的紅霞替代,青溪碧空殘紅如血,潔白的雲彩染上了血般的落紅,一如段莫離滴血的心臟?
登基的祭奠什麼時候結束的?他不知道。十幾萬的人海什麼時候離開的?他不知道。喧鬧的聲音什麼時候止住的?他不知道。孟曉月在哪裡?他……
段莫離猛地吐出一口黑紅黑紅的血,染紅了雪白的大理石地面,俊美如畫的臉是透明的青白,他饒著絞痛的心口,瘋了一樣的吶喊嘶叫,靈魂撕裂的尖叫聲像在呢喃著什麼話,但段非桀和段非塵聽不清也聽不懂他想要表達的話,段莫離就像陷入了癲狂的失控一樣,連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幹著什麼?
他只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心痛得要死,頭痛得要命,身體每一個器官都在被火燒被刀凌遲,靈魂彷彿在被人撕裂分開,粉身碎骨??每一處都痛得可怕,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嘶鳴,讓他好想瘋狂好想爆發好想就這樣……死去???
“嗷嗷啊啊啊??”黑紅的血從段莫離的嘴唇間溢流下來,他緊閉著雙目陷入了癲狂,已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雙手自虐般地拉扯自己的頭髮,髮絲一撮一撮掉下在地上,玄貴的頭冠也掉在了地上,狼狽不堪?他突然崩潰了,頭不要命似撞在大理石的地面上,一下又一下,以血肉之軀撞擊著堅硬的石頭,鮮紅的血如繁花般濺開、暈化,凝成了一幅殘酷的血圖?
好痛好痛??為什麼他還活著?這樣子……還不如死,死了就不會痛就不會心痛就不會……眼睜睜看著月被段非臻帶走,而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月……月……月……不要跟他走,回來,不要走,求你?
他後悔了,真的好後悔?如果所謂的皇權、身份、地位是要用你去換來,那當初他寧願與你一起呆在冷宮裡,一起受苦、一起老去、一起死去?只要能與你相守在一起,怎麼樣他都無所謂了,可是他懂得太晚太遲了,他錯得無藥可救?
而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對我溫柔縱容……
要怎樣才能回到從前的時光?要怎樣才能留住你離去的步履?他想無論怎樣做這都是不可能完成的奢望,那麼他寧願死,死後投胎再回到你的身邊,化作一縷風守候在你身邊,化作一棵大樹為你遮陰乘涼,哪怕化作一個最最普通的平凡人,只要能夠留在你身邊,什麼都可以,什麼都無所謂……
鮮血漸漸蔓延,完全崩潰失控的段莫離已經撞得頭破血流了,十分可怕和可憐,他完全沒有求生的意識,或者可以說是一心求死,除了她,誰也不可能阻止他的自我毀滅,誰也不能??
阿離,你的命是我的,除了我,誰也不能拿去。
不知道為什麼,混沌的腦海裡忽然響起了孟曉月的聲音,清越而堅定的聲音,段莫離突然就停住了自殘的動作,顫抖的手捂住血流不止、頭痛欲裂的腦袋,無聲的黑眸子是寂然的落寞?
月,是你嗎?
“快?快去打暈他,他失心瘋了??”耳旁焦急的聲音好像是段非塵的,但段莫離沒心思理會,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他只聽到月叫喚他的聲音,那麼的溫柔那麼的堅定……
嗯,我的命是你的,生生世世都是你的。那你的命呢?又是屬於誰?
全身上下都在撕痛,那是一種超越承受力的極限痛楚,段莫離體力不支地倒在了血泊的地上,無力地翻了個身,仰望頭頂上波瀾壯闊的晚霞如血,還在夕陽天際上自由翱翔的“鳳凰喜帕”如斷線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