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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壓下的不解又重新冒了出來,公婆的關係一直不好,甚至公公有些瘋癲,他們雖住在同一屋簷下,其實他們是很少能見上面的。
而公婆的院子一向是丈夫親自管理,他也孝順,每天都晨昏定省,哪怕是回到家時已經是深夜,他也要去看一眼公婆才安心,只有出差不在家時才會不去。
而府中的下人也不敢怠慢,當時正值夏汛,丈夫要去轄下鄉縣巡視,以確保河堤安全。
這一去就要二十多天,就在他走了半個月後,公婆院子裡的人突然稟報說公公不願意吃東西。
她一開始以為是苦夏,飯菜不合口所致,所以她給請大夫,還特意讓廚子換著法的給他做喜歡吃的東西。
但公公就是不吃東西,請來的大夫都束手無策,她只能寫信告訴丈夫。
等丈夫回到家時,公公已經瘦了一大圈,整個人就剩皮包著了。
看見丈夫,公公便要求回京城,不然他不吃東西,丈夫答應了下來,親自喂他吃藥喝粥。
公公的情況開始好轉。
但到了秋收忙碌起來時,丈夫又時不時的出差幾日,公公又開始斷食,不論她怎麼保證等他病好了就送他回京都不管用,他好像篤定他們在騙他一樣。
丈夫趕回來後一邊哄著他,一邊請大夫,但都沒有用,公公這次意志堅定,死活不肯吃東西。
丈夫沒辦法,只能讓人收拾行李,打算送他回京,可大夫說他的身體別說趕路,就是好好的養著也熬不過幾日了。
最後公公是又病又餓的把自己折騰死的,她一直不解,公公為什麼那麼想回京,之前一直好好的,雖然時不時的大哭大笑大罵,瘋瘋癲癲的,但他從來沒有做過自殘的事。
一個人的死志得多堅決才能把自己餓成那樣?顧蘇氏手腳發冷的看著婆婆,一時間竟然都站不起來。
顧樂康伸手將她扶起來,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先去靈堂,我送母親回去。”
顧蘇氏呆呆的點頭。
688。第688章 番外 顧樂康(三)
顧樂康扶著母親回屋,陪了她許久,安撫下她後才回靈堂。
按理他父親逝世,他母親也該在靈堂守靈,但是她這幾年也跟著有些瘋起來。
顧樂康知道父親的死母親有責任,她跟父親說的話下人雖未聽全,但僅憑那些隻言片字,再加上父親說的那些話,他便知道她是如何引誘他的。
但他說不出責怪她的話來,他們之間早已分不出誰對誰錯,父親錯多,難道母親又無辜嗎?
母親心狠,父親又何曾慈心過?
既然已經分不出是非對錯,那他就只能糊塗以對,只盡自己的孝心和責任。
事無萬全法,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而能自欺欺人也是一件好事。
顧樂康從靈堂裡出來,簡單的用小菜伴著白粥用了一碗,然後就沒什麼胃口的放下碗筷讓下人收拾了。
顧樂康將佛經開啟,一字一字的抄錄,心慢慢沉靜下來。顧蘇氏解下外衣,向他看了一眼,忍不住勸慰道:“老爺,早些歇息吧,明日還要守靈呢。”
顧樂康將這一頁經書抄完,這才放下筆道:“你先睡吧,我一會兒再去靈堂看看。”
顧蘇氏不由想起白日升起的疑惑,抿著嘴不說話。
顧樂康見妻子半響不說話,不由抬頭看向她,見她面色糾結,不由含笑問,“這是怎麼了?”
顧蘇氏張了張嘴,扯了一抹笑道:“就是有些好奇,今日靈堂上來的那位大人是誰,倒是挺有誠意的,把妻小也帶來了。”
今日帶著妻小來弔唁的只有顧景雲一人。
顧樂康漸漸收起臉上的笑容,手指搓了搓桌上的紙張,“他是我兄長。”
“啊?”
顧樂康一笑,眼神幽遠的道:“當年結親的時候我說過,我是家中的次子,他是我的嫡長兄。”
顧蘇氏張大了嘴巴,半響才道:“可,我以為他已經過世了。”
顧樂康挑眉看向她,“你怎麼會這樣認為?”
顧蘇氏低頭道:“當年我父母派人上京來打聽你,祖父說你是三房唯一的子嗣了,以後顧家三房由你繼承,所以我們都以為……”以為那長子已經死了,不然祖父怎麼會那麼說?
當年顧樂康跑到西南貧瘠之地當縣令,就在當地結親。蘇家在縣裡算不錯,幾輩都是讀書人,但最能耐的一個也就考到了舉人,還是她祖父。
蘇家在當地勉強算望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