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部分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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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抗在肩上的白旗,嚯嚯而動。
他就這樣站在機場外的路中央,單人的影子輪廓是那麼利落,也是那麼理所當然地進入跟在他身後的人的眼瞳裡。其實從一開始到如今結束,所謂的追隨者對明洛而言都不重要。他一個人來,最終也要一個人走。
“那再見。”諾布純屬醬油人士,他手插到口袋裡率先走出隊伍往另一邊的機場入口走去。獵協那邊還有一堆事情沒完,他今天只是過來拿金的聯絡方式。
梟捂住血流的傷口呆呆站在史跋身後,他有點不太理解明洛要到哪裡去。
“祝你好運,明洛。”提著小提琴盒子,不見頭臉的男人抬起眼,燈光下他那雙淡黃色的眼眸溫柔如黃昏下的湖水。
明洛不怎麼在意地轉身就走,他背對身後的任何人高高伸出手向天指了下。“也祝你好運,雅明-沙西。黑暗奏鳴曲你以後就要自己找了。”
雅明攥緊手掌,受到詛咒的身體早已經千瘡百孔。他拿出小提琴,站得筆直姿勢優雅地拉起來。琴聲徐緩精緻如沉澱在長河裡的寶石,熠熠生輝。他只是想為那個人送別。
這是什麼曲子?好奇怪的調。雅明問教他這首歌曲的明洛。
武俠風你們這裡沒有嗎?滄海一聲笑,話說你把這麼豪邁的旋律演奏成催眠曲,製作者會笑死吧,小提琴拉起來真奇怪。
仗劍江湖,豪情一生。
明洛邊走邊哈哈大笑起來,果然怎麼聽怎麼奇怪啊。他現在是那麼想念他的家,安的家。無論這個世界最終給他帶來了多少財富與權力,都不及茶水過三遍的香味嫋嫋如霧,朋友聚成一堆的熱鬧。
朋友這玩意能一生走下來,才知道比你的命都珍貴。
當年小文跟安因為去支教而被埋在深山塌陷的危房裡,等到一個星期後被挖出來時,才發現那個文質彬彬的傢伙替安硬是抗著所有下陷的鋼條。所以他死了,而安用大半生的孤獨代替他活了下來。
明洛想起跟安一起參加艾斯米的花祭,那時的安笑得真幸福,幸福得讓人覺得好溫暖。
沒人一開始就能那麼懂事地學會珍惜,懂得坦然地面對所有的取捨與生死。還不都是一點傷痛一點傷痛地熬過來,才知道怎麼笑罵人世。對他來說放棄酷拉皮卡的仇恨一點都不後悔,如果仇恨能換回幸福,為什麼不換。
一輪白月慘淡得病態,朦朧地靜止在堆積未散的雲層邊。
明洛孤獨地走過去,他要回到窟盧塔族的土地上,像他走出來時一樣。
當初那個老神棍是怎麼說的,你要在復活的地方再次死去,靈魂才能脫離束縛,帶你朋友走失的靈魂回到這裡。
如果你朋友不願回來,你就變成無人引導的孤魂,你將死在那片陌生的大地上永遠回不來。
你是說我找不到或者帶不回安就會死?
難道你沒信心找到她,還是她根本不想回來。
廢話,我家安當然會回來。
明洛真討厭那個老神棍,說兩句半就有一個如果。算了,去找小文跟英雄那個混蛋敘敘舊吧。個個都那麼沒良心,死那麼久了也不託夢迴來說說天堂跟地獄的軟硬體設施。
至於“酷拉皮卡”,明洛摸摸自己空洞洞的心臟。無所謂地繼續邁開自己的腳步,我的朋友都在等著我,跟我們一起喝茶吧,戰士。
安,我們先等著,在下面等全員集合。到時候你跟子蒼可要洗茶杯,來得太晚的傢伙。
小提琴所流淌出來的音符讓人沉溺,看著前方那個逐漸遠去沒有半絲回頭眷念的男人,史跋只是靜靜站在原地,如枯木。
突然她拔腿狂奔追逐上去,熱鬧的友客鑫城,虛浮的光芒都成為天際線的黎明。“老大,等等我。”無論你要去哪裡我都跟著。
黑夜的顏色被初生的晨光洗去濃郁,淡薄的霞彩淺淺鋪在孔雀藍的天空下。
我拉開旅館房間的碎花格子窗簾,早上的陽光順著窗戶溜進來。窗外小鎮的生活作息剛剛起床,旅館旁古老的時鐘溫吞地數著時間的逝去。
沐浴在陽光下,我能感受到穿著細肩帶睡衣的肩膀及鎖骨處暖洋洋。伸出手摸了一下鎖骨邊的十字蜘蛛刺青,上面有一個顯眼的咬痕,有時真受不了那個暴力的瘋子。
回頭見他安靜地賴在白色的被耨中沉睡,他傷得比我想象中的重。加上昨天瞎折騰結果昨天下午就開始發燒。
房間桌子上放著一束散開的紅色玫瑰,花瓣灑得到處都是,他所謂的浪漫表現真讓我想嘆氣。
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