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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得進入,待禮成之後便拾了紅綢,各自忙去了。站在門口時我偷偷看向屋內,一時好奇,劉徹和衛子夫一定也在裡面,想要一窺天子真顏,無奈距離遙遠,尊卑有別,直到離開也沒見到他們人影。
回到偏房,韓姬靠在墊子上,長長的睫毛垂下,我悄悄走到她身旁。
“謝謝你…”她並不抬頭。
“舉手之勞,倒是你要珍惜自己的身子,要不怎麼等到他來娶你?”我換下宮裝道。
“娶?”她聲音一顫,含在杏目中的眼淚簌簌落下。
“只要他的心在你這裡,你便是他的妻,不是麼?”我將衣服遞於她道,其實衛長公主又何其無辜,她本就是聯姻的犧牲品,誰當初沒有憧憬過愛情?
靠在她身旁,抱膝而坐,那自己呢?也許終此一生,也不知會有何結局,看著外面湛藍的天空,我覺得眼眶有點酸澀,霍去病又在哪裡?
開啟木門,卻迎面撞上一人,我順著象文領襟向上看去,竟是曹襄站在門外。
“你怎麼會在這?”我驚訝道。
“禮成之後,我便擔心嫣兒。”他一面說著,徑直走向韓姬,我再無心摻和他們的糾葛。
“侯爺,別忘了你的新娘,正在等待她的夫君。”關上木門的瞬間,我輕聲說道,然後轉身離開。
轉眼便到了午宴,我隨著歌女入場,雖然場面宏大,可我們已經演練了多遍,自是輕車熟路。廳中一脈祥和喜慶的氣氛,上座中只見平陽公主在席,旁邊的主位卻是空著,我心裡有些失望,帝后竟然同時不在,我的運氣著實不好。
彈奏的空隙,餘光輕掃,不期然竟發現衛青就坐在右側,笑著應承著喜酒,無論何時,他都那般沉穩。我連忙順著他的身影看去,霍去病應該也在…
指下的琴絃跟著我的心跳悄然漏了一拍,那一聲不和諧的韻律被埋沒在喧鬧聲中,我失望地垂下眼眸,沒有他的身影,心裡空的麻木,一曲不知音。
演出完畢,我無心逗留,避開嘈雜的人群,在府裡四處晃盪,心裡隱隱盼著能碰到他。
轉過攬月閣,我坐在長廊的石臺上,順手攀下幾朵梨花,片片柔瓣雪白,攤開手掌,一陣清風捲落,光影從樹梢葉瓣間瀉下,午後的空氣靜謐柔和。
“你掉了東西。”一個稚嫩的聲音在身旁響起,我微微恍惚。
柔白的小手伸到我眼前,攤開的手掌裡放著一個五色珠子,我回過神來,才記起這是翠縷去年送我的五色石,一直貼身放著。
“謝謝你,小朋友。”我捻起那顆珠子,伸手撫摸了他的發頂。
面前是個總角小兒,穿著淡黃色衫裾,一臉認真的盯著我,看樣子不超過十歲,我突然間想起小霍光,可面前的孩子眼神中,卻比他多了幾分成熟。
“小朋友是何意?”他歪頭問道,雙手背在身後,我看著他一副小大人的派頭,不禁笑了起來。
“小朋友就是小孩子的意思。”
“你也並不比我大許多,不準叫我孩子。”他正色道,想必也是參加婚禮的王宮貴胄之子。
“小孩子不要這麼老成,送你一朵梨花戴戴。”我在樹上折下一枝,插在他的頭頂,點著他的鼻子道。
“男子漢不愛這些,你是女子,又為何不佩髮簪?”他拿掉花朵,盯著我的髮髻。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頭頂,要不是為了婚宴,連這垂雲髻我都懶得梳,更別說髮簪了。
“我也不愛這些。”
“這個你可喜歡?”他跑到我身旁,從懷中掏出一根簪子。
通體象牙白,簪頭上綴著一顆墨色珠石,這是一支象骨玳瑁簪,質地上乘。
“你從哪裡弄來的?”我拿起象骨簪,對著陽光,散發出瑩潤的色澤,然後放回他手中。
髮髻一緊,他竟然生硬地將那支簪子插入我的髮髻中,“贈於你甚為合適。”
我只覺很好笑,這個早熟的孩子,伸手去拔簪,卻被他的小手抓住,“我有求於你,這個便當做報酬。”
“喔?”我頓時來了興趣,“要我幫你什麼?”
“我迷路了,要你帶我回宴樂廳。”他拉著我的袖子,指著遠處說道。
噗嗤一聲,我忍不住笑了出來,畢竟是個小孩子。
他一路上左顧右盼,我握緊他的小手,突然發覺女人天生便有一種母性情懷,對於小孩子總是多一份喜愛。
出了攬月閣,迎面走來一群宮裝女子,目光都集中在我身旁,我禮貌地微微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