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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怪我,媽媽不該帶你來到世上,你的父親他不愛你…若你出生在媽媽生活的那個時代,該會多麼幸福啊…”
就這樣,我不停地與肚子裡的寶寶說話,想將這一輩子的話都說盡。
說著說著,似乎聽懂了我的話一般,陣痛平復下來,真是個聽話孝順的孩子。
兩天沒有進食,胃裡空的可怕,飢餓的滋味並不好受,強烈的乾嘔緊絞著襲來。
我將被子裹在身上,拉開厚厚的簾幕,殘陽如血,宮樓危危,日端晝長,又是一年秋風。
靠在窗前,半輪彎月爬上梢頭。
不知為何,我忽然想起永巷中,那個死在秋天雨夜中的王夫人。
最後握住我手的冰涼,依稀如昨。
人生不死何歸…
蘇林一定盡數回稟劉徹,而劉徹一定將訊息封鎖戒嚴,他比我更不想聲張此事。
他既能讓蘇林密送湯藥,便是不想讓我就這樣死掉,我甚至不知道,他究竟執意何為。
第二日,仍是無人再踏足宣曲宮,我再也坐不住。
情緒從悲哀,變作煩躁,加上飢餓和忐忑的不停折磨,我終於明白,劉徹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殘忍。
“有人在外面嗎?”儘管我知道毫無用處,可仍是停不下來。
門窗緊鎖根本無法撞破,再這樣下去,飢餓卻是其次,長時間的缺水,恐怕撐不了幾日。
腳步聲傳來,我死死扣住窗欞,接著門鎖響動,我向後退開,一盞青燈徐徐照亮。
“是你。”
“美人請。”來人正是南陵。
黑暗中,她細弱的身影在燭火中搖曳。
“恭喜你們,我落得如今的下場,可我更想看看她們以後,會不會比我更慘。”
“是您鋒芒太盛,當美人您享受聖眷隆寵時,便該知道,後宮多少女子視你為眼中釘。”她平靜地回答,神情漠然,完全不是我所認識的南陵。
原本以為我恨她,可如今,我才明白,為何要恨一個從不曾認識的人。
“很好,這樣的你,才讓我覺得釋然。”我循著亮光,重新做回榻上。
她將陶碗放在桌案上,眼神裡有絲不安一閃而逝。
“是尹夫人,亦或是,皇后娘娘派你來的?”我冷笑道。
“美人請用膳。”她彎起腰,端碗的姿勢,仍是當初的那般熟悉。
“怎麼,劉徹今日換你來送藥?本宮不喝,拿走。”
“這是您最愛的肉羹。”她緩緩呈上。
熱乎乎的飯香,挑戰著我的味覺,有時候,活下去比尊嚴更為重要。
“告訴我,為何會是你…”是我覺得身邊唯一干淨的孩子。
“南陵什麼也不會說,這個孩子您無論如何也保不住的。”她倔強地回應著。
我張開手掌,狠狠地朝她颳去。
清亮的聲響,在這靜謐的殿內,突兀異常。她的左臉,很快便浮腫起來,她撫著臉頰,抹了抹嘴角。
“這一巴掌,是還清你欠我的信任。”
啪地又一聲,隨著她右頰泛紅,我的左手震得生疼。
“這一巴掌,是紀念死去的南陵。”
她並不反抗,卻突然笑著揚起臉,“您才是這未央宮裡最可憐的人,所有的人都想要您死…您還懷上了自己不愛的男人的骨肉。其實南陵也是為了您好,生下來會更痛苦…呵呵…”
她紅腫的臉頰,掛著鮮血的嘴角,在昏黃的燭火中,愈發可怖。
我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她們要爭寵,要為了一個沒有心的男人,下如此重的賭注,又能比我好到哪去?誰比誰可憐,你自求多福吧!”
“南陵既然選擇這條路,便早已做了打算。”
“我不關心你要如何,儘管去回稟陛下,或是她們。”
“美人記得用膳。”她放下湯碗,緩緩朝門外走去。
那背影,讓我有瞬間的錯愕,“你究竟是誰?”
她回眸望著我,聲音輕不可聞,“美人可還記得平陽府中的故人?”
一股冷意襲來,我只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的每一個表情,太像了…
“翠縷,是奴婢的親生姊姊。”
我在震驚中,久久回不過神,她早已鎖了殿門,白色的衣角在我眼前不停晃盪。
她確曾提起,有一個姐姐…可我萬沒料到,竟是翠縷的妹妹。
我跌坐在榻上,那股瞭然與矛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