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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燭光跳躍了幾下,一張憔悴不堪的臉龐,帶著絕望,帶著心恢,在忽明的燭光下讓人莫名的心疼。
其實,只要靜下心想一想就可以發現,過去的已經過去了,那些溫柔,那些寵溺,也都只是曾經,她只是可悲的將那些已逝的過往當作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抓著不放,卻沒有意識到岸上的光景已不是當年,即使僥倖爬了上去,看到的也只是物是人非的淒涼。
對於師父來說,她或許就像一陣飄忽而過的輕煙,佛不起他眼底的漣漪,更擾亂不了那顆平靜淡然的心湖。
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有想明白的問題,只用了一個下午,就猛然醒悟了,這或許就是一念之間吧。
回首遙望曾經,那溫柔如水魅惑如毒的笑,早已在心中深深紮了根,要除去這根深蒂固的感情,需要的勇氣和毅力是她從未設想過的,然而,如今不就做到了麼。或許,她只是個看起來還沒有成熟的娃娃,誰能想到才17的她卻經歷著別人可能一生也沒有經歷過的痛苦和掙扎,一切的一切給了她毅然斬斷情絲的決心。
幸福就如同弱不禁風的火苗,輕輕一呵,便火熄情滅。瞬息間,整個世界顛倒黑白,重新在她面前款款降臨,十年的相依相隨,風雨共渡,原以為沒有人能比她靠的更近,誰知竟是咫尺天涯。所以說,這個世界是沒有奇蹟的吧。
已經五天了,最初的奢望,到如今的心死,不過短短五天……
五天呵,足夠埋葬一段刻骨的柔情……
咚的一聲,門閂落地的聲音震得脆弱的耳膜嗡嗡做響,她仍舊撐著桌沿立在桌前,連轉身一看空間的慾望都沒有。伴隨著門閂在地面不斷回彈的聲音,輕而緩慢的步伐一步步的移近,最後在離她身後一指長的位置停住了腳步。
“你,還好吧。”幽遠還哀傷的聲音帶著溫熱的氣息,從她的右耳後方傳了過來,似是單純詢問又似關心。
乾燥的嘴角終於有了動靜,像是回答般的輕輕動了下,還來不及張口,淚水便從眼角順著早已乾涸的淚痕順流而下。
無聲的淚,又一遍上演著絕望的憂傷,她緊緊的抓住桌沿,努力將渾身的痛楚全部都凝聚在手心,以為那樣才能使千瘡百孔的心不承受巨大的壓力。
當一個寬大而熨燙的手掌貼在她不住湧淚的雙眼上,霎時間,尖銳的刺痛如浪潮般朝她席捲而來,無力抵擋,無處可藏。
不是他,不是他,為什麼不是他!她最終還是被拋棄了嗎……
難言的疼痛在心中膨脹,單薄的身體顫抖的愈來愈劇烈,當錐心的痛如氣體般充滿全身,她終於不可抑制的大哭起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像是墜落深不見底的懸崖,不斷不斷地往下墜落著,彷彿永遠也不會停歇。
感受到她的變化,另一隻胳膊環到她身前,緊緊摟住了她的腰,狠狠地收進懷裡,她的淚水越來越洶湧,如泉般從他的指縫汩汩流瀉而出,從未有過的憐惜漫上他的心頭,所有的愛憐都融進一遍又一遍的喃喃低語,“不要哭,不要哭…。。”
她的歇斯底里,他的溫柔勸哄,交錯重疊,一聲掩著一聲,無休止的演繹著悲情痴怨,聲音遍及之處,滿地淒涼。
第六十八章
月明今日照離別,清輝能否斬斷情絲?
“好些了?”獨孤翊從身後擁起癱軟的舞兒,難得一見體貼的將凌亂青絲小心翼翼地別到耳後。
許久之後。
“不打算開口說話了?”
“我叫人準備些你愛吃的,一會兒送上來。”
他一人自言自語,彷彿懷裡摟著的不是溫香軟玉,而只是一座石雕。
終於,淺淺的嘆息,綿遠而濃重的擴散開來,“我先扶你回床上休息。”
如雕塑般的人兒在他摻扶著起身時,虛弱的推搡著他,無聲的提出抗議。
她從他懷中掙脫出來,轉過身在昏暗的屋內對上那雙冰藍的深眸,半晌後,越過他朝屋外走去。
他沒有伸攔她,“去哪?”
“塵家莊。”留下一句話後,她徑自走出了屋。
獨孤翊立在原地,迷離而又恍惚的抬起手,將視線凝聚在剛剛碰角過她的手掌上,仍舊餘溫未了。
他要放她走嗎?
至今仍舊記得初次遇她時,她像個賭氣的孩子,一個人吃完了將近一桌的飯後,理直氣壯的拍拍屁股走人,還是他在身後替她付了帳,贖回那支步搖,伸手摸摸胸口,那支步搖從那時起,就一直留在身上不曾離開過。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