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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過了,本就想引起他的注意。以這種方式十多年後再見,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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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時驚動眾人的華麗軟轎悠悠地離開醉滿樓。
轎外熱鬧非幾,轎內卻幽靜地連急促的呼吸聲都能聽到。
舞兒坐在離轎簾最近的一角,手指放在膝上不斷絞動著,臉上表情變化不定,看不出是擔憂,是不安,還是不滿。
聖憶風斜倚在轎內的軟墊上,修長的腿相交剛剛搭在舞兒的坐墊旁,絳紫的長袍從他的厚厚的軟墊上一直蔓延到鋪著毛毯的地上。他半閉著眸,一臉的安定寧靜,似是依然入夢。
舞兒深呼吸一口氣,像是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終於抬頭看著聖憶風,“我承認這次隱瞞師父,是我的不對,這是因為之前我答應過他。今天來找他,也是想說清楚這個問題,還有告訴他以後不會再見面的事,沒想到剛好讓師父碰到。”
窗紗被風吹得忽起忽落,轎內也跟著輕紗的起伏忽明忽暗。她看著他,偶爾藉著光能看到他輕閉的睫毛下那兩窩淡淡的陰影。
她見他沒有回應,自顧自地說著,“師父,能給我些空間麼?這三年來我也是自已過的,我不需要別人的保護,你不要讓顏大哥再繼續跟著我。”
“雖然我不聰明,經常會少根筋兒。”她垂下頭,聽到自已說出自己的缺點,聲音悶悶地,“但是,交朋友的權利總是有的吧?”
“溪孟安究竟是好是壞,我是不敢肯定。但無論如何,如果是我自己選的朋友,即使最後被欺騙或被傷害,我也不會後悔,因為那是我自己選的路。”
“我知道師父疼我,我也喜歡被師父寵著,師父為我做的一切,我都很感動。”
她起身,雙膝跪在柔軟的毛毯上,扶上他倚坐的厚厚軟墊,仰首望著闔眸假寐的他,“但是,能給我一個真實的生活?”
“這跟師父給予我的疼寵,沒有矛盾的不是麼,我只是希望能夠換一種方式……”
終於說出了所有心裡話,可是沒有得到他哪怕一個眼神的回應,讓她提起的心,還是始終無法放下。
軟轎漸漸地遠離熱鬧的集市,四周一片寂靜,依稀可以聽到風兒吹動車簾的聲音,還有一股熟悉的香味,輕緩的在轎內流動。
他,一直沒有開口。
她仔細望著他,知道他沒有睡著,可是他卻不願開口對地說一個字。她知道是她不對在先,說好不再隱瞞,不再欺騙,她卻最先打破約定,他應該生氣的。
轎子悠悠地前行。
終於,在她回到自己位置不久,他懶懶地睜開眸,在幽暗的轎子內凝住她。
“給你一個真實的生活麼?”他修長的手指動了動,猶似抓住一陣輕風。
低柔的聲音讓舞兒一怔,抬眸發覺他在看著自己,這才緊張起來。
“我的意思是……”
他收回腿,頎長的身軀朝她俯去,身後沒有綁束的墨髮如泉般的披洩而下,一半盪到胸前,在他如玉的臉頰旁輕緩盪漾,將他雅緻的面容襯托出幾分慵魅。
香味迎面撲來,舞兒呼吸一窒,後背緊緊貼住車廂,卻無法躲過他近在咫尺的俊顏,以及那雙魅惑她所有思緒的鳳眸。
他單手撐住身體,長長的五指陷入軟墊中,另一手用單指繞著不斷飛飄的窗簾,卷在指上然後微施力扯下窗簾,讓外面的陽光毫無阻礙地全部透入,照亮了彼此的臉。
“給你一個真實的生活?”他低低地念著這句話,雙眸凝緊她,“我在你身邊,還不夠真實麼?”
舞兒見他誤會了她的意思,急忙口拙地解釋,“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除了在師父身邊,我在外面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讓人在後面跟著,我想要自己闖蕩。”
“例如?”
見他已經開始讓步,舞兒的眉眼終於笑開,“就比如在這三年裡,我憑自已的能力幫助過很多人,還有劫富濟貧啊,他們都在說‘紅剎’有多麼多麼厲害!”說著說著,她亮亮的水瞳開始失去光澤,“可是,自從和師父團聚之後,你成天讓顏大哥跟著我,走哪都被人護著,好不容易想出個風頭,結果全被顏大哥搶去了,害我成天無所事事,很無聊誒。”
她耷拉下的小臉,以及語氣中的不滿終於惹得他緊繃的唇角微微上揚,“還有呢?”
“還有就是我剛說的”,她眨眨水靈的杏眸,“師父可不可以給我交友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