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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連忙肅聲道:“爺他……他說不了話了。”
“什麼?”張寧馨猝然驚起,話都說不了?什麼人下這麼重的手?
“同爺一起去的人說,爺被塞了片碎瓷下肚,人回來就一直大口大口的吐著血。”
“塞了瓷片下肚?”
張寧馨瞪圓了眸子,這樣兇殘的手段,這是存心要張毓圃的命!是仇家所為,還是……張寧馨揉了揉悵痛的額頭,擺了擺手。
鳳枝便對婆子道:“下去吧。”
婆子一愣,這就讓她走?還想說幾句,可眼角瞥到張寧馨臉上的寒色時,不敢再說,只灰頭土臉行了一禮,退出去。
卻在這時,簾子一撩,周子元走了進來。
目光瞥了眼婆子,大步朝張寧馨走去,笑道:“這婆子看著面生,誰家的?”
張寧馨起身道:“是哥哥使來傳話的。”
鳳枝得了張寧馨的眼色,連忙將婆子引了出去。
周子元目光一閃,抬腳朝內室走去。張寧馨幾步跟了上前。
“我適才聽人說榆樹街的張毓圃在同春樓喝酒時被人給打了。”周子元換了身鴉青色的道袍走了出來,在沿窗的大炕上坐了下來,接了張寧馨泡的茶,道:“使個人去看看吧。”
“嗯,我稍後使個婆子跑一趟。”張寧馨斂了目光,稍傾道:“聽人說燕王俯要與英國公俯聯姻?”
周子元略略沉吟,半響輕聲道:“你與英國公府不要走得太近。”
張寧馨微愕,哥哥讓她與英國公府多走動走動,周子元卻又讓她不要走得太近。
“怎麼了?”周子元見她不語,不由抬頭問道。
“沒什麼。”張寧馨連忙笑了道:“我記住了。”
……
蘇家。
“你到底想怎麼樣?”
吳張氏翻身從地上坐起,瞪了蘇慕雲,恨不得在她臉上撓出兩個血洞洞來。
“我到是問夫人想怎樣?”蘇慕雲目光凝寒的盯了吳張氏,“你既不肯與我去順天俯,又不肯認錯賠禮,夫人你到是想怎樣?”
“我……”吳張氏何曾如此被人咄咄相逼,不由心頭熱血一湧,怒聲道:“去,現在就去。”
“太太,”楊姨娘攙了錢氏,眼見得情勢難以挽回,不曾照預期走,心頭一急,壓了聲音道:“太太,您勸勸二小姐,這事情鬧開了,不論真假傷的都是蘇家的面子。”
“那依你說怎麼辦?”錢氏睨了楊姨娘。
楊姨娘一愣,依她說怎麼辦?依著她的想法,為著蘇家,蘇慕雲嫁給了那張毓圃才好。可這樣的話,她是怎樣也不敢說的,神色窘困的低了頭。
一行人,吵吵嚷嚷的朝外走去。
錢氏並不想將事情鬧大,世人都愛看熱鬧,特別是這樣的熱鬧。她預設蘇慕雲的做法,只不過是不想任吳張氏拿捏,不想助長她囂張的氣焰……可若是真依著蘇慕雲,事態只怕越發的不可挽回。一時間不由得便左右為難。
蘇慕雲面目平靜的走在吳張氏身側,袖攏裡的手攥得緊緊的。腳下的步子重似千斤,每一步都走得難。這一幕,前世並不曾出現,她不知道結果會怎樣!拿出葉蕭的玉牌,實在是無奈之舉,以她前世對葉蕭的瞭解,只要她求助,為著還當日借車之情,葉蕭他一定會幫她。
這樣想著,心頭不由便略定!
正走著,蘇管事一臉慌張的跑了進來。
“太太,”蘇總管一邊跑一邊急聲道:“太太,出事了。”
錢氏一愕,看了蘇管事道:“出了什麼事?”
“太太,俯裡的下人不知道怎麼衝撞了沂王殿下,沂王帶人正往俯裡來。”蘇管事一邊擦額頭上的汗,一邊頻頻的向後張望。
錢氏聽得沂王二字,臉色一白,顫聲道:“老爺呢?”
“老爺不在。”
一旁聽了訊息的吳張氏神色間便掩不住的得意。沂王,大都人都說寧惹閻王,不惹沂王!惹上了這位祖宗……吳張氏挑了眉頭一臉獰笑的朝蘇慕雲看去。
蘇慕雲心下的錯愕不比別人少,沂王,又是沂王!這位沂王似乎正在偏離她前世對他的認知。軒轅澈絕不是個因為被下人衝撞便會尋上門的人!他想做什麼?
與此同時。
魚腸也正疑惑的看著龍形虎步的軒轅澈。
主上想幹什麼?他只不過是告訴他,蘇小姐拿出了世子的玉牌,說但有所求,世子無不應允。為什麼主上就笑得那麼嚇人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