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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南詔之亂,朝廷用的就是這個辦法,最後造成現在這種結果,張虔陀和鮮于仲通固然萬死難辭其咎,但他們其實也是在執行朝廷的意志。
朝廷的打算,本來是想扶持南詔牽制吐蕃。沒想到南詔發展的太快,表露的野心太大,一下將勢力滲透到滇池地區(南詔勢力核心在大理洱海附近),一方面嚴重威脅大唐的利益,一方面即將完全脫離大唐的控制。
我們當然不能坐視他任意發展了,於是朝廷想暗中扶持南詔王的弟弟於誠節取而代之,同時加重對南詔的賦稅徵收以削弱南詔。只是那張虔陀做得太過明顯,某些手段又太過低劣,這才一下激怒,逼反南詔王閣羅鳳。
之後雙方爆發大戰,說白了就是劍南節度使鮮于仲通和姚州都督張虔陀分化,制衡的手段沒用好,最後乾脆武力解決。
這種事情其實常有,即使這樣陛下也是支援他們的。錯就錯在二人太過無能,特別是鮮于仲通完全不通兵事,卻貪圖軍功,親自指揮大戰,以致大敗。
假如把鮮于仲通換成武威王或者安國公哥舒將軍來指揮這場大戰,最後大勝,就是大功一件,一點錯處都沒。
……所以說,其實朝廷也想徹底解決這些隱患,只是暫時力有不逮而已。”
蕭去病聽明白了,說到底還是當初李世民時期,從定襄之戰開始,一直到李世民去世,整個大唐一連串的軍事行為,都取得了以少勝多的輝煌勝利。
大唐迅速擴張,消滅一個敵人之後,還沒消化穩固,又立刻去消滅另一個。短短几十年間,大唐像開了掛一樣,領土擴大了一倍還多。
與此同時,這些被消滅的敵人又表現得極其溫順馴服,加之湧現出一大批又能打又忠心的胡人將領,這一連串的勝利也有這些胡人將領和胡人士卒的功勞。
就是這樣一連串的軍事勝利,培養了唐朝的這種自信豪邁,大氣蓬勃,相容開放的性格。對這些和自己一起打江山的胡人兄弟愛之如一,這既體現了唐朝寬廣大氣的胸懷,也是一種自信的表現。
這種自信就在於,自信自己的武力會永遠強大,自信帝國會一直強勢下去,因此絲毫不擔心這些胡族部落反噬。
然而沒過多久,大唐就吃到了苦頭,兩次敗於吐蕃之後,突厥趁機造反,因為各種原因(本來叛亂轉瞬就被平定,但奸臣誤國,重新逼反突厥;武后政~治~鬥爭殺死黑齒常之自毀長城等),使得突厥重新崛起,那段時間大唐都被打得很慘。
之後各個內附部族反叛成性的本質也就一下暴露出來,但奈何形勢已經如此,大唐也不可能太過激烈地改變這個策略,只能徐徐圖之,以夷制夷(比如扶持突騎施對抗突厥和大食,但最後突騎施反過來與唐朝為敵,比如李晟所說扶持南詔,結果玩脫了,養虎為患),恩威並施,先暫時維持住平衡。
與此同時,大唐的眼光還主要放在外敵上,特別是頭號大敵吐蕃。加上大唐重新強勢之後,這些內附部族又重新變得溫順馴服起來,給皇帝和大臣一種假象,認為以夷制夷,恩威並施的策略十分有效。
或許再過幾年,等大唐消滅了吐蕃,會回過手來挨個處理這些內附部族也不一定;或許假如李隆基年老之後不那麼自我滿足,醉生夢死,重用奸臣和寵信安祿山這個逆臣,安史之亂就不會爆發。
大唐就有時間,有時機處理內附部族這個問題,解決這個隱患之後,大唐盛世也許就能繼續延續下去。
但事情沒有如果,之前那個時空,唐朝這個以夷制夷的策略終究養虎為患,沒等到唐朝消滅吐蕃騰出手來解決這個問題,安祿山就先起兵造反了,然後所有的一切,就都成了泡影。
而李晟說這些事情,又以南詔作為例子,也有讓自己引以為戒的意思,不要也玩脫了,殺雞沒儆到猴,倒把猴子逼反了。
帳篷裡靜悄悄的,過了一會,蕭去病突然道:“照良器兄的意思,我這麼做,可能讓周圍內附部族更加心懷異心?還會對我群起而攻之?”
“應該會。”
蕭去病笑道:“那你以為陛下會如何反應?生氣還是高興?”
李晟有些愣住,這個怎麼好隨意揣摩上意,知道了也不好說啊,不過跟蕭去病也沒什麼忌諱的了:“應該會生氣吧?”
蕭去病道:“我想,他應該會很生氣的訓斥於我,然後其實心裡是高興的。”
李晟想了一下,點點頭。可不,陛下正忌憚蕭去病呢,這時候有把柄送上,心裡自然是高興的。
蕭去病又道:“那良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