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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勢驚變瞬間,眾人尚來不及驚呼,更勿論出手相護。
忽然,一個嬌弱身影閃上前來,展臂將太后護在身後。
起止剎那,殺鋒已至。
陸祥譽神色大震,卻沒半點回手之意,顯是早已孤注一擲。
但她卻忽然被截住。
藺姜飛身上前,徒手就擒她劍鋒。
分明是柔軟水袖,此時竟鋒利萬分,但見鮮紅一閃,血已迸射,塗得藺姜滿手。但只這一個空檔,他已擺槍,剜那女子心窩精狠刺去。
陸祥譽水袖一綿,抖回來便做了軟鞭,眨眼竟將藺姜手中槍纏住,另一支長袖又去襲太后。
但藺姜卻一擺長槍,單手將之急速旋動,槍尾挑,已將祥譽雙手纏於一處,與此同時,他肩頭一抖,從背後抽出把刀來,揮刀便砍。
刀落,便要血殺。
忽然,他卻聽見李乾悽唳:“譽娘!”
他大吃一驚,生生將刀收了回來,反手擰了那女子,橫槍押了,卻再不知該如何是好。
“譽娘!”李乾嘶聲呼喊,便要撲上前去。
婉儀卻死死抱住他,拼盡全力阻攔。“九哥哥!你不能過去啊!”她不能讓他靠近,他不過去,尚可開脫,他若過去必成共犯。區區一個樂伎優伶,就算是漢王媵妾,也絕無可能自行混入內廷。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殺伐。欲加之罪,又何患無辭?她恨不能立刻將他敲暈了也好。
轉瞬,大隊禁衛軍已至,將太后、皇帝與諸皇室圍護其中。領將,是韋如海。
韋如海上前來,推開藺姜,冷哼道:“藺將軍先去理傷罷。”說著,便將祥譽收押在自己人手下。藺姜皺眉不爽,卻也無法,只能任匆匆趕來的御醫開始在自己手上裹上層層紗布,但依舊不願走遠,就近盯著韋如海。
“摯奴快過來,阿婆瞧瞧你的手!”太后急著招呼藺姜,全當那被按在地上的刺客不存在。
藺姜靠近前去,將一雙纏得紅紅白白的手攤平,寬慰著笑道:“皮肉傷,不礙事。”他急忙去看墨鸞,悄聲詢問,“阿妹,你還好麼?”
墨鸞按著心口,輕點了點頭。方才,她來不及細思人已撲上前來,攔在太后面前。冰冷劍氣煞得她心肺俱寒,隱隱針扎一般得疼。若不是藺姜手快截住了祥譽,那一劍已要了她性命了。
但她此時憂心的卻是祥譽,還有李乾。她方才也聽見了,李乾近乎哀鳴的呼聲。太后會如何處置祥譽?關乎兩個人的命運。
太后這才抬眼看了看祥譽,陰沉而冰冷地笑著。“拖下去仗斃。”她厭惡地施令,好似手中掌握的並非一條鮮活的生命。
墨鸞心一抖,忍不住哀聲:“太后……”
幾乎同時,藺姜也焦急喚了聲:“阿婆!”
但他二人的聲音卻被另一人壓了下去。
“譽娘!”李乾慘聲呼喚。婉儀攔腰抱住了他,又令隨行宮人抓住了他雙臂,不許他上前去,他卻不顧一切地掙扎,好似陷入獸夾的困獸。他悽惶地喊:“皇祖母!”聲聲哀求。
但羈押祥譽的禁軍卻未動。有人冷道:“末將斗膽愚見,怕是應該留下活口,嚴查來路,審其黨羽,以絕後患才是。何況,太后貴誕,血光不宜。”說話的,是韋如海。
留下活口,嚴查來路,審其黨羽,以絕後患。
十六個字,驚起幾多魂飛魄散。
德妃驚怒下,面色青白,刷得站起身來,戳著韋如海的臉唾道:“你什麼意思?!”
韋如海冷笑:“德妃主緊張什麼?”
“你——”德妃惱恨已極,卻還是將話生生嚥了下去。再不能多言了,再多言,無異於不打自招。
於旁相觀的婉儀公主見狀,心中瓦明冰寒。
她知道,這陸氏女子必死無疑。
無非早晚,終是一死。只有這女子當場立斃,才不留任何機會予人攀咬李乾。但若遲緩須臾,便有無限的空隙可作文章,那時,反而是人證已死,畫押俱在,死無對證,百口莫辯,莫說九哥哥難脫牽連,怕是平日裡與之相近的戚友朝臣都難於倖免。首當其衝的,便要是與漢王有表親之源的白氏。
又或者說,這一場劫禍原本便是衝他們來的。只因她嫁於了白弈,皖州白氏便成了她嫡兄太子李晗背後的支撐,於是,有人按捺不住了。
思及此處,婉儀公主當即厲聲向祥譽喝斥道:“你這賤婢,蒙漢王器重待你不薄,你竟欺瞞恩主,揹著大王行此忤逆之舉!你還不伏罪就死?”話鋒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