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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郎!”婉儀苦苦拉住他,“你去與哥哥解釋清楚。你去。”她哀求他,彷彿只有這樣一個解釋才能將她的悽苦徹底釋然。
白弈便遂她的意,與她同去見李晗。
他站在白幔垂落的大殿前,直視李晗雙眼:“陛下疑心於臣,可有憑證?”
李晗唯有沉默。
白弈上前一步,直將李晗逼入死角:“陛下既無憑證,還要如此起疑,就未免誅心了罷。”
“誅心……”李晗聞之大笑得咬牙切齒,“朕先誅了你!”他也無傍身利器,赤手空拳猛向白弈撲去。
但這養尊處優的富貴金身怎與慣騁沙場的虎狼相爭?
白弈不閃不避,只一揮手已一把將之擰了反壓在蟠龍殿柱上。“好啊,臣就等著陛下來誅。”他唇角勾著冷笑,在李晗耳邊嗤道:“陛下也別太仗著這皇家之勢。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太后若不是太后,只是個普通民婦,將懷有身孕的媳婦兒暴打之後推入湖中,依律該當何罪?若改天我把公主也打得渾身是傷拋在湖裡,陛下又會怎樣?我如今一個字也未多說,陛下還想要我如何?”他猛一推手,將李晗整個甩在地上,擰眉時,眸光如火,“陛下既然要追查,煩請務必查實了,別要弄得個莫須有之,白弈可沒那個閒心擔待!”
背脊抽痛,李晗倚著柱腳倒在地上,頭暈眼花間,瞥見殿外手足無措的妹妹與一眾進退維谷的衛軍,心肺俱寒,久久說不出半個字來。
他忽然覺得可怕。原來這恢宏奢華的宮殿,竟彷彿,已然不是他的了。
那以後,再無任何人敢衝撞淑妃。一世榮華的太后王氏,臨到終了,也不過是一隻拿來駭猴的雞,這般弄人造化,只落得啼笑皆非寒徹血脈。
驚聞墨鸞受人這般欺侮,險些喪了性命,姬顯大怒之下,懊惱自責得直面壁撞牆,怨怪自己無能,不能守護阿姊。他不願再靠著爵位賦閒,自請重返軍中。白弈便與藺謙商議,將他放在了禁衛軍中,替了白崇儉留下的空位。
朝中雖有杜衡等人反對,終也無濟於事。
姬顯到底是邊陲打磨出來的功臣,小小年紀便是鋒芒逼人,幹練又平易,豪爽又坦誠,與白崇儉全然是兩種做派,但一樣很快便將皇城禁衛收得服服帖帖,甚至,比從前的白大將軍更得將卒擁戴。
姬顯當真十分硬氣,連皇帝陛下也不懼怕,竟親自常守在靈華殿前,不許李晗再去擾著墨鸞,連多看一眼都不行。
眼看這皇宮內苑竟都好似不是他的了,李晗為此愈發焦躁,整日不安,常常徹夜難眠。
他瀕臨崩潰地將李宏尋來商議,甚至覺得事到如今連藺國老也將他捨棄了。
但李宏卻只給了他一個字——忍。
“大哥莫要再與他們強爭了。明知爭不過,白白耗損了自己,何苦來哉。只要你不理他們,他白弈此時便沒有可趁之機再進一步。忍得這一時之氣,好從長計議,細作打算。”
“朕為什麼要忍?朕才是皇帝,是九五之尊!他連朕的母后也敢下手,朕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李晗像只近乎發狂地野獸一般,在這一方深殿小閣中亂轉。他把住李宏雙臂,無法按捺,“三弟,如今神都大部都還在你手裡,咱們難道不能——”
“陛下你想做什麼?”李宏嘆息將之打斷,“兵亂之事,我可以替大哥做這個回攏兵權的跳板,但你若把最終期望壓在我身上就錯了。你覺得在那些將卒們心裡,我與鳳陽王,有什麼可比性麼?論領兵征伐,我與又他孰強孰弱?就算我是陛下的兄弟又如何?一時激氣,我或可以擋;長久謀策,我不行。”
李晗聞言呆怔半晌,無力地跌在地上,失神地啃著自己的手指。
是呵,當初教他用三弟換下白弈的是阿鸞,但卻從沒人教過他,換下之後,又該怎辦?
原來她真的也不要他。不要他了。或許……從來就沒要過他。
他忽然抓著鬢髮哭起來,整個人縮成一團,嘶啞得沒有聲音。
“大哥!”李宏緩聲寬慰,“你怎麼就忘了,父皇在世時,早已為大哥留下堪當大任的棟樑,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李晗肩頭一震,軟綿綿地又垂下頭去,嘆道:“我哪還有什麼棟樑。如今連藺公都助他。裴子恆更不必說了。這滿朝文武要員,有幾個不與他交好?”
李宏見兄長這已然心灰意懶的喪氣模樣,不禁無奈苦笑。大哥這樣的個性,實在叫人棘手。人之熙熙皆為利來,人之攘攘皆為利往,官場事哪有什麼“交好”一說,這些人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