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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雲,少女初成的靈動風情,毫不矯揉。她正望著他。
一剎那,他好似被天來的電火劈了一般,怔怔地脫口而出:“妍。謝妍。”
謝妍。謝妍。窈窕淑女,妍捷無雙。
便是如此普通的名字,偏這樣熨帖。
在場諸賓驚醒過來,競相恭維。
她羞得滿面紅霞,埋首輕絞著挽帔,偷偷瞧他。
他嘆她的美麗慧巧。不是先生褒揚學生,而是一個男人由衷地讚美一個女人。
賓客散去時,她追出來喚住他。她望著他,胸口起伏,良久良久,拿出一個小錦囊來遞到他面前:“這個給你。從三品的大學士還這麼粗心大意的,連個腰佩都沒有,旁人瞧見要笑話你了。”她盯著足尖,說得細聲,耳朵也紅了。
他愣愣地,一時沒了反應。
她低頭等了許久,還是沒動靜,不禁急了,抬頭咬唇跺腳氣道:“你接還是不接呀!不接不給你了!”
他嚇了一跳,下意識便接了下來。
她刷得又羞紅了臉,扭身飛快地逃了。
他將那錦囊拆開來看,裡頭裝的,卻是一隻同心結。
一時心潮澎湃,喜憂參雜,又暖,又冷。
他苦笑的模糊難辨。她分明,只能是他的學生。他們都該知道的。
但她是那樣勇敢的女子,她的愛戀乾淨熾烈得不屑隱藏。
謝相與他閒談,婉轉問起他終身。他立時便明白的通透,當下順了恩相美意,請恩相作了高媒。
她知道了,氣得面色慘白,一拳拳打在他身上。
“你心裡沒我,還戴著我做的結佩做什麼?”她劈手奪來便絞。
見她拿漆黑鋥亮的剪子狠狠地絞,他嚇得急忙去攔,唯恐她傷了手。
她把剪子扔在地上,絞爛了的同心結卻拼命攥在掌心,攥得骨節泛白。她紅著眼眶質問:“你心裡沒我,還攔我做什麼?”話音未落,淚卻先湧。
她哭了。那個一直一直在他面前燦爛巧笑的她,此刻卻哭得肝腸寸斷。他心痛得不能自已,再顧不得其他,一把將她摟進懷裡。
她反而愈加放聲大哭起來,緊緊抱住他,眼淚全往他身上蹭。
他撫著她肩背長長嘆息:“阿詠,我只怕配不起你這樣的女子。”
她將臉埋在他心口,柔聲呢喃:“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他不語,惟有暗歎。他怎能不怕。他是男人,肩上該扛的,比她要沉重得多。他不願讓她跟著他受苦。
她依偎在他懷中抬起頭來,面上還掛著淚痕,卻已變作了粉撲撲的。她微微撅嘴,捏著那絞爛的同心結,羞道:“這個不好戴了,我再給你做一個呢。”
他心裡又熱又軟,忙拿了回來道:“不戴在外面就貼身戴著,護身祈福。”
她頓時面飛紅雲,又將腦袋一氣兒往他懷裡鑽去,再不敢抬起來了。
他抱著她,心下滾燙。
便拼了命荒唐一回又如何,這樣的她,叫他如何忍心辜負。
他在謝公府跪了幾日夜,也不去上朝班。
謝相氣得直要打人,將她反鎖在屋裡,不許他們相見。
但她卻竄通了丫鬟偷逃出來,她找他,道:“我們私奔罷。”
她竟要與他私奔。他做夢也從沒這樣想過。
“不行。”他斷然拒絕。
瞬間,她的神情變得疼痛。“你怕麼?你捨不得你的功名利祿麼?”她哀怨地質問他。
他抓住她張牙舞爪地雙手道:“奔者為妾,父母國人皆賤之。我要明媒正娶你做我的妻,不要你受這等侮辱委屈。”
她望著他,一個勁兒掉眼淚。
但她生來不是坐等男人拯救的女子,她獨自消失了。
謝相親自領了家丁,瘋了一樣找她,拎著他的領襟叫他還女兒來。
他隱隱地覺得,他知道她在哪裡。
他帶謝相去碧山,果然在翠華峰上找見她。
她瘦了一些,略微憔悴。她靜靜站在山崖邊,向自己的父親微笑。她道:“阿爺,我要嫁任郎,今生今世,非他不嫁。”
謝相急惱得幾乎淌下老淚:“你這個胡鬧孩子!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你……你何苦害了自己也害了子安?”
她卻依舊微笑著,眸中一片寧靜光芒。“我就是要嫁他。”她如是靜道,向他招手,“任郎,你過來。”
他走到她身邊去。她那樣的神態和姿勢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