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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婦人繼續說道:“你爹過世後,你太過傷心都暈過去了,這兩日好好休息,今夜就不要守靈了。這幾日,萬事有你依舅打點,還有我跟你依妍,道場已經做過。交割了店面、地契、積蓄,虧空業已都填了。官府那邊往日打點,也不至深究,里正那邊已報了病故銷籍文書。你也勿要擔心。藥吃了,歇兩日,頭七還要忙。”
聽到這裡,馮宇已經是瞠目結舌,徹底無語了。如果這確實不是夢,那麼只能斷定——自己穿越了。想到這兒,他恨不得立馬找個無人的角落痛苦一場。
對某些落魄人士來說,穿越之後,說不定就此翻開人生的嶄新一頁。可馮宇大學中文系畢業後打拼十年,因緣際會開了家慶典公司,靠著幾位師兄牽線搭橋,搞定了幾個省廳,一年十來個大單,如今好歹也算是五子登科了。
這不,前兩天馮虞剛剛拿下“6。18”福建專案成果交易會的場館布展,第二天就要簽約了,晚上一時性起和幾個兄弟喝了點小酒,而後獨自開車上了西二環……唉,酒後駕車害死人哪。
事到如今,也只好正視現實了。十年職場加商場經驗,倒是培養出了馮宇寵辱不驚臨陣不亂的心理素質。別看他這會兒目光呆滯,心思卻是轉得飛快,片刻之間敲定了一個無數穿越人士屢試不爽、現下唯一可行的對策:裝失憶。
於是,馮宇用很是茫然無辜的眼神看向那婦人:“我,我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只是頭昏。”
雖說是老套到極致,可惜馮宇眼前這兩位與網路年代相距實在太過遙遠,自然也無從知曉這個狗血橋段已經反覆上演了千百回,當下立時中招。兩人抱住馮宇放聲大哭。哭是要哭,哭過了辦法還得自己想。於是,兩人很快揩乾淚水,你一言我一語,開始了對馮宇的穿越掃盲教育……
第二章 為什麼不託生個好人家
說來馮宇穿越的這戶人家也算是商賈富戶,先祖源自鄭大夫馮簡子,世居河南。靖康之變,金兵南侵,馮氏一枝從龍南下定居浙江紹興,元末明初避戰亂移居福建省福州府。
馮氏原本以詩書傳家,到了成化年間,馮宇這個世界的祖父馮經屢試不第,只得棄文從商做米行生意,這買賣利不厚,難得的卻是不愁銷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因此上雖然沒能成功躋身暴發戶行列,至少也是吃穿不愁。
生意交到下一代馮道,也就是棺材中那位,卻是如同吃了紅牛般蒸蒸日上。此公長袖善舞,上交好官府,下結交九流,生意自然越做越開,十幾年間盤下鼓樓邊上黃金地段的幾間店鋪,柴米油鹽醬醋茶什麼都賣,手頭錢多了又在福州城外南臺島上買下不少山地良田,在福州商界也算是個人物了。
可惜有句話叫“過滿則溢”,前年不知聽了誰的忽悠,說是海外貿易獲利極重,馮老爺怦然心動,去年參股試水一回,果然大賺一筆。前些日子又籌資備下大批瓷器茶葉,包船運往南洋巴達維亞。結果船隻出港不遠,剛到平潭島外海,遇著大風浪傾覆,船沉了不說,親自押船出海的馮道把自個兒的性命也一道陪上了。
馮道這一死,卻惹下了兩個大麻煩。第一,馮道經商素來是敢衝敢闖,這一船貨可以說是搭上老本,家中現金不足,還借了一大筆。船一沉雞飛蛋打,家中產業就此全部改姓,只剩下眼前這一座兩進的老宅和當初沿街的米鋪,轉了一圈又回到了。
這也就罷了,更大的麻煩在於,明太祖下旨禁海,民間私下進行海外貿易,說白了就是走私。要是矇混過關也就罷了,人這一死,總得找官府報備核銷人口,萬一人家嚴格查究起來,內查外調一番,不難發現真相,那可就是抄家的重罪了。
幸好馮道夫人馮陳氏的哥哥,也就是前頭露過一面的中年男子,好歹是個舉人,在官面上也還有些門路,報了個暴病而亡總算是糊弄過去了。如今家中只剩了夫人馮陳氏,十四歲的獨子馮虞,十三歲的童養媳薛採妍,還有就是老管家馮忠,出事之後忙裡忙外心力交瘁也已經累倒,在偏房躺著呢。
至於馮宇奪舍的這位馮虞,倒是個老實巴交的孝順孩子,身子骨也結實,打小沒災沒病的,可惜除了這兩個優點之外,啥都不會了,唸書沒天分,經商麼,十位以上的加減乘除就沒算對過。要是馮道生意場上一帆風順,這馮虞一輩子或許真能衣食無虞。可是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家道中落已經是眼見的事了。
落戶到這麼個人家,馮宇也只能仰天長嘆流年不利了。你看看人家穿越的,不是曹操李世民這等雄主,至少也弄個袁世凱、李鴻章什麼的,名聲臭點兒好歹吃穿不愁不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