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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畫好後就能將畫像送到聖駕面前去了。”
“如果他只是一個以貌取人的皇帝,實在不值得我託付終身。”
一聲幽幽的低嘆就這樣迴盪繚繞在略顯空曠的屋中。
東嶽皇宮。
當今東嶽皇帝皇甫夜正埋頭伏案於堆積如山的公務中。
自從他上個月登基以來,這一個月都不得喘息之機。曾經他身為太子輔政先帝多年,但是身在寶座之下仰望與坐在寶座之中感覺真是不同。
若不是太監手捧御膳等候在門口的身影晃進眼裡,他差點忘記自己已經餓了很久。
“拿進來吧。”擱下筆,他揉了揉眼睛周圍的穴位,隨口問道:“外面還有什麼人?好像等了很久?為什麼不通報?”
“是宮廷畫坊的周大人,說是不敢打擾聖上處理公務,願意立等。”
“請周大人進來。”
皇甫夜端起食盤中的一個粥碗,慢慢地喝了幾口,抬眼看著走進殿內的周儒雁──宮廷內的第一畫師。
“朕以為那些官家小姐都會爭著請你去畫像,三五天內你是騰不出空來的。”
“那些事情微臣都已經辦完了。”周儒雁的手中就捧著幾卷畫軸。“這是聖上欽點的幾位小姐畫像。”
“嗯,掛起來。”
一幅幅仕女圖就掛在殿內的橫樑上。
皇甫夜一邊喝著粥,一邊說:“先祖當年選妃,只聞才名,不見其人,結果誤打誤撞地選了一名姿色平庸的女子入宮,而那女子不知何德何能,居然能被先祖專寵一生。朕與先祖不同,若非絕色佳麗,朕是絕不會要的。”
周儒雁微笑道:“這幾位小姐的確在宮外頗有才貌之名。其中以蘇府的小姐最為傾城傾國,微臣為其作畫時幾乎握不住筆桿。”
“哦?”皇甫夜不經意地笑了笑,“世上真有美到那種地步的女人嗎?”
“微臣只恨自己筆法不夠絕妙,畫不出蘇姑娘神韻的萬分之一。”
皇甫夜被勾起好奇心,不由得放下粥碗走到畫卷之前。
周儒雁立刻上前指點,“第一幅畫是許威將軍的女兒許娉婷,巾幗英雄。十五歲就曾隨父上陣殺敵,眉宇間英氣逼人。”
皇甫夜淡淡說:“濃眉大眼,倒有宜男之相。”
“第二幅畫是禮部張超張大人的女兒,文采出眾,善寫詩詞,才貌雙全。”
皇甫夜笑笑,“朕最喜歡咱們東嶽的一點,就是沒學了中原的‘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謬論。一個女人如果無貌又無才,就是死魚眼睛,不值得男人疼愛一世。”
走到第三幅圖前,皇甫夜忽然像是被震了一下。
周儒雁敏銳地感覺到他的神情變化,心下得意,輕聲說:“她就是蘇中城員外郎的女兒,蘇秀雅,擅長撫琴,又畫得一手妙筆丹青,絕世姿容堪稱東嶽第一。”
皇甫夜眯起眼睛看著畫中那名絕色佳麗。周儒雁不愧是東嶽第一畫師,畫中的女子無論是如雲的髮絲、飄飄的衣帶,或是那一雙似水柔情的雙眸,都栩栩如生,彷彿隨時會從畫中走出。
“的確是人間絕色。”他的嘴角輕輕勾起,忽然問道:“你不會是收了蘇家的重金,才畫出這樣的一個女子吧?”
“皇上太看低微臣的人品,也太高估了微臣的畫技。試想若無傾城之貌在眼前,微臣哪能想得出這樣的美人?更何況,這是為皇上選後妃,微臣怎敢私自收受賄銀,然後將與畫中人並不相符的本人引到皇上面前,激怒皇上,毀了微臣的小小前程?”
“諒你也沒有這樣的膽子。”皇甫夜嘲諷似的笑笑,走過蘇秀雅的畫卷,來到第四幅圖前,不由得皺起了眉。或許是前面看到的美女過於讓人驚豔,第四幅圖中的女子怎麼看都入不了君心。
周儒雁也嘆息著再度介紹,“這位小姐,是顧丞相的次女顧羽靈的獨女。因為被丈夫休離,所以搬回了孃家,顧小姐就隨了母姓。其實顧小姐的容貌也算是上等,只可惜……”
他的話沒有說完,皇甫夜已經明白他的意思。可惜的是,這位顧小姐從眼邊到嘴角,零星長的那幾顆黑痣,完全是破相的敗筆。
“當年王昭君因為沒有賄賂畫師毛延壽,慘遭淚痣毀容,無顏見君。如今……”
周儒雁馬上回答,“微臣怎敢做那種事?”
“朕知道你不敢。”皇甫夜又看了眼畫中女子,剛才在蘇秀雅畫卷前,被激起的心底漣漪全都淡漠下去。
“就先讓她們四個入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