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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手就是致命的殺手,只要一隻手落在武三爺的身上,武三爺便死定了。
在目前這種情景來看,武三爺分明得意忘形,老蛔蟲應該可以得手。
誰知道他的雙手還未落下,武三爺笑彎了的腰猛可一扭,整個人變了滾地葫蘆,左腳貼地,右腳借力一蹬。
噗一聲,老蛔蟲正往下撲落的身子便轉了起來。
一聲怪叫驚破長空,他的人,最少飛高三丈。
武三爺旋即從地上躍起身子。
他的面上已沒有笑容,冷冷地盯著老蛔蟲半空摔下,冷冷地道:“那一拳不能使你閉上嘴巴,這一腳總該可以的了。”
老蛔蟲爛泥一樣摔在地上,動也不一動,聲也不吭一聲。
武三爺那一腳非獨已可以要他閉嘴,連那半條人命都蹬掉。
那一腳也正蹬在他的命根子之上。
武三爺卻似乎當他還活著,又道:“做到第十年少林和尚,我已經懂得分心二用,以你經驗的老到,怎麼竟會看不出我一面跟你說笑,一面已準備給你一腳?”
死人又豈會回答?老蛔蟲人已死了,一雙眼仍睜得老大,像死得並不甘心。
這條老蛔蟲並未能進入武三爺深沉的城府之中。
在武三爺的老謀深算之下,終於給那一拳那一腳打散了。
武三爺就只是說了那些話,倏地一縱身,躍上巷子旁邊的一間屋子。
隨後是一抱衣服,一頂竹笠,一件蓑衣,都是他換下來的東西。
他並沒有換回原來那一身裝束,跳回地上後腳一挑,亦將老蛔蟲的屍體挑到那些屍體的上面,再將那些衣服往上面一丟,竟就推著那一輛車子穿過長街,轉入那邊的一條巷子。
那並不是去亂葬崗的道路,他要將這一車屍體推到什麼地方去?
長夜已盡,曉露悽迷。
轆轆車聲去後,天地間又是一片靜寂。
清晨。
在妓院來說,清晨就等於深夜,偌大的一個鸚鵡樓似乎只有一個人起來。
這個人其實根本沒有睡覺。
他出來的地方也不是他自己的房間。
沒有門,漆黑的門戶早已碎裂在地上。
這個房間當然就是宋媽媽那間魔室。
現在從魔室出來的這個人當然就是王風。
除了這個不怕死的小子,有誰還有這個膽量?
王風的面色並不好,本已死灰的臉龐更添上一抹驚悸。
他扶著樓外的欄干,一副要嘔吐的樣子,卻沒有嘔出來,這連他都覺得奇怪。
魔室又有了燈光。
王風燃起的燈光。
藉著那燈光,王風已將整間魔室仔細的搜查一遍,一針穿透三隻蝙蝠,零落的屍體……妖異的惡臭,刺鼻的血腥,碎裂的第十三隻血奴,糞便、尿液、膿血、月經、眼淚、混合麵粉做成的魔餅……
魔室中所有的東西都無不透著恐怖。
他簡直就像是走在地獄中。
找遍了整個地方,甚至連九子鬼母的雕像他都已倒轉,卻並無發現。
他退了出去。
院子裡朝霧迷朦,凋落的花木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不知何時雨又已落下。
如絲的細雨在秋風中飄飛。
秋風秋雨愁煞人。
這種天氣裡最好就是睡覺。
王風伸了個懶腰,轉過身,走向血奴的房間。
裡面有三丈寬的大床,舒適的大床,就不知他敢不敢睡下去。
棺材仍在那邊牆下,空棺材,殭屍仍沒有回窩。
王風走過去,看一眼又走回來,將門窗掩上,然後一縱身跳到那張床上。
他居然就在那張床上睡覺。
門被敲開的時候,已又是正午。
敲門的是兩個十五七歲的小姑娘,送來了飯菜。
她們看見房中只有王風一個人,都覺得非常苟怪,卻都沒有問。
在妓院裡混日子的人大都識相。
她們放下飯菜,將門掩上,趕緊離開。
王風當然不會叫她們把飯菜帶走,他餓得已要發瘋。
他張開喉嚨,就像是將飯菜倒下去。
這頓飯下肚,他又是精力充沛,很想到外面走動一下。
他過去,拉開門,一隻手霍地從外面伸人,幾乎落在他的肚子上。
纖纖素手,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