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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落,他卻發覺到這石牢實在比他們估計的還要高出許多。
他倒有些奇怪,方才那一跌居然沒有將他跌散。
接燈在手,他就隱約看到了四面的石壁之上都嵌著一盞石燈。
他連隨掌燈縱身飛起。
碧綠的燈光一閃再閃,到他的身形落下之時,四壁的石燈都已被他燃亮。
四壁的石燈燃起來的都是碧綠的火光。
碧綠的火光照亮了整個石牢。
火光一亮起,王風就聽到了血奴的驚呼。
四盞石燈每一盞都嵌在丈許高的石壁之上。
每一面石壁都四丈過外,四面石壁合成了這一個兩丈多的石牢。
石牢的下面卻只有一半是石地,還有一半是潮溼的泥土。
石地用石塊組成,與泥上相接的部份參差不齊,彷彿鋪到那裡石塊便已經用盡。
石地有兩張石榻,兩張石榻之間隔著一張石桌,旁邊還有兩張石凳。
石凳上沒有人,石榻上卻有,一張石榻一個,總共兩個人。
李大娘沒有說謊,話卻不能作準。
石榻上那兩個根本已不能叫做人。
那只是兩具死人骨骼,兩具骷髏。
碧綠的火光之下,骷髏抹上了一層碧綠的光。
一種莫名的陰森,莫名的詭異氣氛,籠罩著整個石牢。骷髏幽幽的,端端正正的盤膝坐在石榻之上,深陷的眼窩裡隱約閃爍著慘綠的磷光。
其中一具骷髏的頭上赫然戴著一頂紫金白玉冠。
血奴就盯著那具骷髏驚呼失色。
她霍地抬頭,盯著李大娘,一正臉,冷笑道:“你又在賣弄什麼陰謀詭計?”
李大娘亦是在盯著她,忽然嘆了一口氣,道:“你莫非不肯相信所看見的事實?”
血奴剛平靜下來的面色又變了。
李大娘再嘆了一口氣,道:“我其實也不是一個怎樣貪心的人,那些珠寶有一半到手其實已經很滿足,隨時都準備放人了。誰知道,他們在下面不過十日,魔王便不甘屈辱自斷經脈自裁,鸚鵡亦相繼殉主自盡。”
血奴這才真的變了面色。
李大娘接道:“以他們的身份,我也知道這個石牢實在太過委屈,本來準備將這個石牢加以佈置的,可是地面都還未弄好,事情就已經發生。”她又嘆了一口氣,道:“這件事如果傳了出來,我們之間的約定固然終結,我更絕不會活到現在,你們知道了魔王血鸚鵡已經不在人間,又豈會不立即取我性命?”
血奴突然打斷了她的說話,道:“我們將珠寶完全找回來之後你就要將人交出,到時候你如何向我們交代?”
她一面激動之色,就連說話的聲音亦己變得激動非常。
李大娘反而在笑了,道:“你們永遠都不能將那些珠寶完全找到的。”
血奴厲聲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李大娘笑道:“你們那邊將珠寶找回來,我這邊便又將一些珠寶賣出去,雖然你找回來的那些珠寶不能再出手,那不過是其中小小的一部份,那許多珠寶,何時才賣盡?”
血奴的面色越聽越激動,破口罵道:“你就是這樣卑鄙。”
語聲陡落,她的身形突然飛起,直撲向洞口。
這一下出其不意,李大娘卻絲毫也不驚慌,竟就笑望著血奴向自己撲來。
血奴的身子飛起了兩丈,力道已盡,那身形一凝,便往下瀉落。
地牢並不止兩丈高下。
身形一落下便又縱起,這一次她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支短劍。
她人在半空,猛一聲輕叱,手中的短劍雙脫手,飛擊李大娘。
碧綠的火光中兩道寒芒閃電般一閃,兩支短劍已然飛到洞口。
她出手的準確並不在王風之下。
這兩支短劍已能將李大娘擊殺。
李大娘卻仍不閃避,纖纖素手一翻,手中突然多了支黑黝黝的尺子。
量天尺!
是武三爺的量天尺!
血奴那兩支短劍幾乎同時一斜,飛向李太娘手中的量天尺。
叮叮的兩聲,兩支短劍一齊吸附在量天尺之上。
李大娘格格嬌笑道:“你還有什麼兵器暗器?血奴的身形已然落下,她看在眼中,聽在耳裡,一張臉不由得鐵青,但旋即又激起了紅暈。她氣得整個身子都在發抖,張嘴”譁“一口鮮血噴出,突然跪倒在那具頭戴紫金白玉冠的骷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