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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似有所覺,自己難道無意間打斷了甚麼?自第一次見到龍葵與跋鋒寒開始,他便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氣氛奇怪至極,似是彼此最信任的夥伴與戰友,看來卻又並非朋友的關係,隱隱有種微妙的敵意和火藥味,偏又有種旁人無法明白的默契與瞭解。
“怎麼,不叫我猗公主了麼?”他灑然笑著,半分不露情緒,只是心中實有些微的不舒服。
龍葵浸了水的紅衣愈加深紅似血,黑髮如緞,披散在纖柔的肩頭,她卻混不在意地撩了撩發,不多時身上便蒸騰起白色霧氣,不消片刻,無論是如墨的烏髮還是那身繁複的衣裙,皆去了水色,瞬間乾透。“原來你聽到了?”龍葵笑道,“你若不介意,我們當然也很樂意喚你猗公主的。”
王猗嘆氣,這武功果然也是十分有用處的,至少若是他習過武,絕不至於落得如此狼狽,當然,也是與他不曾算到身邊人的背叛有關。“我又有哪裡像是公主,相比跋兄與龍姑娘,在下雖然無用了些,但想來不至於讓人錯認是女子。倒是龍姑娘頗有公主的風範氣質。”
又聽到“嘩啦啦”地水響,跋鋒寒已從溫泉之中一躍而起,大手抓起池邊的外衣,甩起一片水珠,已是套上了外衣,王猗甚至都不曾看清,只見他站在離龍葵不遠的地方,高大健碩,衣領微開,露出一片白皙精壯的胸膛,其凜然銳利的氣質使其更充滿別樣的魅力。
“王公子既也好了,是時候我們好好談一談?”跋鋒寒笑道。
王猗看向他,手一伸,“此處非是合適的地方,跋兄,請。”
龍葵也隨著他走去,坦然道:“我也很是好奇王公子怎能發現我與老跋在帳上呢!”
三人走進四合院,跋鋒寒指了指側院,“此院中唯有一個看門的老婦人,我已是將她打暈了,不過我們也要儘快離開這裡。”
到房內坐下之後,王猗才鄭重一揖道:“直到此時,琢斐方向兩位謝過救命之恩,還望恕罪。”
龍葵託著腮笑道:“嗯,我們卻並非施恩不望報的好人,所以這筆賬我們還是需要算一算的。”
“那王公子究竟是如何發現我與龍葵的呢?”跋鋒寒顯然對這個問題是十分好奇。
王猗苦笑,“因我自小對四周的環境便十分敏感,即便是極其細微的環境改變我亦會發覺,比如幼時丫鬟只是在我慣用的薰香中添了一點東西,雖不損其香,卻讓那香更濃郁了一分,我便是靠著這逃過了那致命的毒藥。你們昨日在賬上必然是用甚麼刺出洞來了罷,因我感覺到一縷微風。”
龍葵如何也不曾想到竟是因為這個理由,跋鋒寒也是十分訝然,那帳內四五十位高手都不曾發現他們的蹤跡,因那刺出的洞十分小又不曾發出任何聲響,卻想不到王猗憑此發現知道他們的行藏,龍葵露出古怪的表情,因她驟然想到已然忘卻許久的一個故事,似乎是叫“豌豆公主”,真正的公主不管是墊多少床的被子都能感覺到壓在最底層的一顆豌豆?
“那不知嬌貴的琳琅王氏公子的一命究竟價值幾何?”龍葵問道,並不顧忌如此說來有損彼此的交情,實則他們與王猗也並無甚麼交情可言。
王猗卻也不在意,笑道:“八萬張羊皮,唔,這樣吧,再送一批平遙人的貨物,聽聞那些貨物的主人與少帥與子陵乃是相識的。”
“這未免也太廉價了一些罷?”跋鋒寒笑道。
王猗思考片刻,目光明亮,“若是你們替我做一件事,那我可奉上一份大禮!”
“甚麼?”
“馬吉為拜紫亭準備的那批弓矢利器!”王猗一字一句道。
跋鋒寒面色微變,知道這是一份多大的禮,口上卻道:“你的性命便只值這些嗎?”
王猗微笑道:“我如今能做的也只有這些罷了,但我承諾若是他日跋兄與龍姑娘有求於我,我必不會推辭!”
跋鋒寒站起身來,放聲笑道:“如此便好!不知王公子所求何事?”
“我原有筆墨紙硯四衛,現陷於馬吉手中,所中之毒乃是刺花奇毒。”
“想讓我們救他們?”龍葵問。
王猗卻頓了片刻才道,“不,此毒藥性太烈,無藥可解,以他們的武功最多可撐得七天,七日之後,必然受盡痛苦而死。還望跋兄與龍姑娘能去取了他們的性命,解了他們的痛苦。”此話一出,他眼瞼微垂,目光幽然,卻有著淡淡的漠然之意。
跋鋒寒與龍葵皆是一怔,想不到他如此說,跋鋒寒皺眉道:“世上毒藥千萬,刺花之名我卻不曾聽過。但不到最後時刻,又怎知不可絕處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