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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什麼,一直不說話。

滕鷹見到玄毓半天沒什麼反應,不知道這廝在思索什麼的她再度開口:“毓,這藥那麼苦,我不想喝。”這第二道委婉的拒絕中隱約還夾雜著甜膩的撒嬌。

“是我疏忽了。”沉寂一陣子的玄毓突然出聲。

滕鷹有些不解,於是問道:“你疏忽什麼了?”

玄毓抬眼望著滕鷹,認真地說道:“咱們成親之前我就想著不叫你在這麼小小的年紀懷上孩子,所以才和餘太醫要來這藥方。可是我卻忘了這孕育子嗣本來就不只是女人的事情,若是沒有男人的付出,天下的女子哪裡來的孩子。滕滕,你說得對,這藥咱們不喝了。”

玄毓說完起身端起藥碗,大步走到窗邊,手腕稍稍傾斜一點便迅速地將那一碗黑乎乎的湯汁倒在窗外。一氣呵成完成了倒藥任務的玄大相爺又淡定地回到滕鷹身邊,擁著她坐這。這短暫時段內發生的一切太過迅速,彷彿玄毓剛才的爽朗笑聲,彷彿滕鷹適才的厲聲叫喊都沒發生過,似乎那碗湯藥根本不曾存在過。

滕鷹自從聽見玄毓的話後一直愣愣地盯著玄毓的舉動,多年冷硬的心被玄毓那段話中的鄭重認真真誠無偽打動。滕鷹不是第一次被玄毓的言語打動,但這一次絕對是至今為止最令她動容的一次。她胸腔之中充斥著融融的暖意,心湖之內澎湃的感情無法表達,而這一切只是因為玄毓的那段驚世駭俗的話。

自古以來女子皆被當做生兒育女的工具,相夫教子是女子的職責,哪裡會有人問問她們願不願意為夫家生養子嗣,又願不願意將自己的一生埋沒於相夫教子的枯燥生活中,所以滕鷹感動了,感動於玄毓的體貼,感動於玄毓的理解,更感動於玄毓的為她著想。

心裡想著,滕鷹的眼角也不自覺地滑落兩顆晶瑩的淚花。

“怎麼哭了呢?”玄毓胸中的愧疚愈發滋長,他暗咒著自己的自私:“怎麼能為了這一晌貪歡就忽視了滕滕的感受呢。”

“好了,是為夫錯了,為夫給滕滕道歉好不?”

玄毓這邊不斷出聲安慰著,那邊滕鷹的淚珠兒卻掉得更兇。玄毓的記憶之中的滕鷹除了在她三歲那年對著自己哭過後就再也沒有在他跟前兒真正掉過眼淚,所以這廝有點手足無措。不曉得該怎麼逗滕鷹開心的玄大相爺只好使出殺手鐧,他溫熱的唇隨即覆上了滕鷹柔軟芬芳的唇瓣。

滕鷹再度怔忪了片刻,然後雙手勾住玄毓的脖頸,主動回應著玄毓的熱情,感受到回應的玄大相爺則是加深了那纏綿的吻以回報滕鷹。

一記長吻結束,滕鷹喜滋滋地問道:“我這次學會換氣了,不錯吧?”

“啊!?”玄毓從意猶未盡的纏綿之中清醒過來聽見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句,他著實吃驚了一把。

滕鷹則是用撲哧一笑回應了玄大相爺的傻傻反應。

某男見狀大喜過望,急忙問道:“滕滕不生氣了?”

某女白了他一眼,臉上擺出一副“你怎麼這麼白痴”的鄙視,口中還在顛倒是非黑白:“我什麼時候生氣了?說得人家好像很喜歡生氣似的。”

“是,是,是,娘子從來都是溫婉平和的,什麼時候都不生氣。”

玄毓的俊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滕鷹說什麼他就應什麼,一場小風波就暫時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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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不過會兒就亮了,不過辛苦了一夜的滕鷹還窩在床上呼呼大睡,床下趴著那日。

直到午膳十分,拓跋哲蓮派人來請玄毓和滕鷹去她寢宮的偏殿用膳,滕鷹才不情不願地起身。

而有許久沒見到自家主子的知棋在聽到玄毓吩咐她去伺候滕鷹梳洗的命令時別提多開心了,她忙打了一盆溫水,然後小跑著奔去玄毓和滕鷹的房間。

滕鷹此時硬是撐著一對惺忪的睡眼下床,坐到了梳妝檯前的木凳上。這妞迷迷糊糊的時候容易忽略很多細節,是以接下來就鬧了一場烏龍。

知棋進屋之後先是伺候滕鷹穿衣,滕鷹身上套著的月白中衣皺皺巴巴的,明顯該換洗了。知棋於是從包袱裡找出一粉藍色繡梨花的綢緞中衣為滕鷹替換。

可是這原來的月白中衣剛剛退到滕鷹的胸口,知棋的驚叫聲便響起:“啊,主子,您這胸口上是怎麼了?這蚊子咬得包包也太多了吧。您癢不癢呀?”

滕鷹那白嫩細滑猶如凝脂的胸口肌膚上幾乎佈滿了紅紅的印子,她一個不懂男女之事的黃毛丫頭不驚訝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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