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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教主,臉上的表情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三分不信,三分空洞,三分痛苦,都隱藏在他晦如深海、暗濤起伏的黑眸中。
龍慕淵機械地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地走向院子。
遠遠地,就看見院中那個俯臥在板凳上的小小身子,一動不動。她的手腳仍被綁著,身上血跡斑斑,那個曾經沖天而立的馬尾辮散了,長髮凌亂地披散著,垂在地上,慘不忍睹。
從未想過,她與他的距離竟如此遙遠。
走到她身邊,他竟耗費了全身所有的力氣。
為什麼,她不呼救?
只要她一叫,他就會饒了她。
他木然地彎下腰,拂開她的長髮。
慘白的小臉還殘留著最後掙扎的痛苦,臉上淚痕交錯,嘴裡,堵著一團破布。
龍慕淵的手無法控制地顫抖起來。起初,只是輕微的顫動,後來,卻是越來越劇烈地抖動起來。
四周剛才執刑的男子面面相覷,人人眼裡、心裡盛滿驚懼,一股寒意從背脊處竄了上來。他們止不住地渾身也顫抖起來。似乎,似乎他們剛才做了一件難以彌補的天大的錯事。
他們看著平常陰狠毒辣的教主將那丫頭嘴中的破布掏出,看著這個高高在上視人命如草芥的狠厲男子單膝跪下,親自為女孩鬆綁。
女孩的四肢無力地垂放下來。蒼白的臉上,那雙曾經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此時緊閉著,再也散發不出奪目的光彩。
龍慕淵神情木然,他輕輕地把她抱起來,動作是那樣溫柔。
眾人一時呆了。
眼前這個渾身肅殺,卻又異常溫柔的男子,真的是他們殺人不眨眼的教主嗎?
龍慕淵抱著田小果朝房裡走去,走了兩步,他頭也不回,輕輕地吐了句:“田七關入水牢,其餘的人,全部仗斃!”
田七渾身一顫。
他明白,教主是念在他忠心耿耿服侍了他這麼多年的份上,沒有立刻要他性命。可是在水牢,他估計自己也撐不了幾天。因為,水牢裡,隨處遊動著水蛇,有毒的、無毒的,潛在水中,讓人無法防備。沒有人能關進水牢七天後,還能活著走出來的。
他顛顫顫地,朝龍慕淵磕了幾個頭,然後被人帶下去了。
至始至終,龍慕淵都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身後,傳來眾人哭天嗆地的求饒聲、喊叫聲,他充耳不聞。眼裡,心裡,只有懷中這個脆弱的如破碎的布娃娃一般的小小嬌軀。
龍慕淵輕輕地將田小果放在他的床上。
他的床,從來沒有被其他女人睡過。每次招女人侍寢,他都在一間專用的房間,一間專屬的床上。事畢,他都會毫不留戀地回到自己床上,將剛才還在他身下婉轉呻吟曲意承歡的女人,遠遠地拋在腦後。他沒有心,女人對他來說,只是工具,是用來滿足自己需要、發洩自己慾望的工具。他也從不允許,任何一個女人爬上他的床。
每次躺在自己的床上,他的心都是冰冷的。
可是,從什麼時侯開始,他的心不再感到完全的冰冷,而是透著一絲暖意呢?
印象中,當他將田小果帶回總壇,讓她成為自己的侍女後,他的心,那寒如冰,硬如鐵的心就好象已經出現了一絲裂縫。
“你連茶杯都不會端嗎?這是你打碎的第幾個杯子?”惱火而冷冽的語氣。
“我也不想的,誰叫你突然間抬頭!”很委屈的回答。
“我抬頭和你打碎杯子有什麼關係?”
“誰要你長得那麼好看,我一呆,就忘了手上有杯子了。”
“……”
……
“你到底會做什麼?”不記得是第幾次朝她發火了。
“我會的很多啊。會吃,會睡,會笑,會哭!”她小聲嘀咕。
“那不就是豬?”
“你看過會哭會笑的豬?”
“你這丫頭!不管怎樣,把這件衣服給我重洗一遍,不能有任何一個汙點。”
……
“這是我最喜歡的香爐!你都做了些什麼?”
“不就是擦桌子嘛……你還有喜歡的東西啊?”
“你這是什麼話?”
“我以為你什麼都看不順眼,什麼都不喜歡呢。”小聲嘀咕著。
……
不記得從什麼時侯開始,除了商討教內事務外,平時很少說話的自己居然會和她進行那樣幼稚的對話。更令人費解的是,自己似乎並不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