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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收起哨棒,然後對中年漢子拱手一拜,“舒鏢頭走好,咱們也該上路了,就此別過,改日再到府上討杯酒喝。”
“好說好說!舒某歡迎之至!”舒鏢頭連忙拱手還禮。
“上路!”那差頭一聲吆喝,招呼眾手下,不顧家屬的挽留哭號,押解眾囚犯上路。
駱文佳對周圍發生的一切渾然無覺,只伏在地上尋找失落的雨花石。當他終於看到那石頭,正要爬過去撿時,卻被兩個差人強行架了起來,不由分說拖起就走。駱文佳兩腿亂蹬,拼命掙扎,嘴裡含混不清地叫著:“我的心!我的心!”
紅衣少女同情地目送著駱文佳被拖走,正要轉身上馬,突然發現腳下有個晶瑩剔透的東西。撿起一看,卻是一塊漂亮的雨花石,少女託在掌中仔細看了看,立刻就看到那個天然生成的“心”字,頓時愛不釋手,順手戴在脖子上。就在這時,突聽父親高喊:“亞男,快走了!”
“來啦!”少女甜甜地答應了一聲,翻身上馬,一揚鞭,棗紅馬四蹄生風,很快就追上了遠去的鏢隊。
一瓢涼水重重潑在駱文佳的臉上,終於使他從惡夢中驚醒過來,睜眼茫然四顧,入眼是漫漫黃沙,以及孤寂蒼涼的小小驛站……好半晌他才想起,自己已從揚州輾轉千里來到甘肅,如今正在被押解去往青海的路上。
“好小子,這樣都熬了過來!”刀疤托起駱文佳的臉仔細打量片刻,突然對他豎起拇指,“了不起!你他媽就是個混蛋,也是個了不起的混蛋。我刀疤見過的大盜悍匪多了,卻也沒見過你這麼硬氣的混蛋。好!從今天起老子當你是個人,不再難為你,平平安安將你送到目的地。”說完刀疤轉向身後眾人,放聲高喊,“收拾行裝,上路!”
一小隊披枷戴鐐的隊伍,在幾名官差皮鞭和哨棒的驅趕下,頂著戈壁灘酷烈的太陽,繼續踏上茫然不知所終的艱難旅程。
四、暗獄
幽暗的大堂上,司獄官翻看著卷宗,同時打量著階下的囚犯,淡淡道:“原來還是個讀書人。本官不管你過去是什麼身份,到了這裡就只有一個身份——人犯!還是那種終生服苦役的死囚犯。本官嚴駱望,忝為此地司獄,便是朝廷和皇上的代表。你們在本官和眾差役面前,只有絕對的服從,不能有半點怨言。如若不然,本官將對你們,嚴懲不貸!”
“人犯明白!”駱文佳木然垂下頭,經歷過太多的磨難後,他漸漸懂得了“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的道理。
“嗯,看來你也是個明理之人。”司獄官滿意地點點頭,淡淡道,“既然如此,可有孝敬獻上?”
駱文佳搖頭苦笑道:“人犯流徙千里,就算身有餘財,也早被沿途的差役搜刮乾淨,哪還有孝敬獻與大人?”
“沒關係!”司獄官理解地點點頭,“你可以修書一封,本官託人送到你家人手中,他們若想你在這兒過得好點,自然不會吝嗇身外之物。”駱文佳黯然垂下頭:“人犯生父早死,母親也在不久前亡故,人犯已沒有親人。”
司獄官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但依舊耐心問道:“你再想想,看有沒有願意幫助你的親朋好友?”駱文佳木然搖搖頭:“沒有。”
司獄官聞言沉下臉來:“本官好心提醒你,在這兒服苦役主要有兩種活計。一種是專門做飯生火、記賬洗衣的雜役;一種是下井採礦的苦役。本官見你是讀書人,有心給你個握筆記賬的輕鬆活,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駱文佳漠然道:“人犯確實無法孝敬大人,望大人明鑑。”
“既然如此,將他送去礦場。”司獄官終於失去了耐心。
黃昏時分,駱文佳被帶到礦場,押解他的獄卒一聲吆喝,一個滿頭疤瘌的壯漢點頭哈腰地從工棚內迎了出來。獄卒一指駱文佳:“疤瘌頭,新來的,交給你了!”
疤瘌頭雖然也是囚犯,卻比其他囚犯壯實光鮮得多。他一臉媚笑地連連點頭道:“差官大哥放心,我定把他教得乖乖的。”
獄卒解開駱文佳的鐐銬,喝道:“以後他就是你的工頭,你一切聽他的。”說完丟下二人,在疤瘌頭的問候聲中揚長而去。
駱文佳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只見光禿禿的山坡上,散佈著十幾個大小不一的工棚,工棚夯土為牆,竹木為頂,十分簡陋。礦場周圍似乎並沒有特別的禁錮,不過一想到方圓數百里乃是渺無人煙的戈壁荒漠,他心中又釋然了,離開這兒無疑就是自殺。
“犯了什麼事?”疤瘌頭打量著駱文佳,饒有興致地問。駱文佳遲疑了一下,不想被一個囚犯同情,便道:“殺人、強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