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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則是甚麼?如何配置,才能不需天時地利,也煉得出效用不致差異過大的丹藥來?」康浩陵眼望草棚,那原是稍後的歇宿之所,反手搭住腰間劍柄,向司倚真打個手勢,順口道:「你被藥物煙氣燻了好幾年,不是白燻的,便是犯錯,也值得警惕。這般經驗寫將下來,不就是個準了?」
常居疑再疲累,到此也已聽出有人掩至,仍道:「雖然猜中,卻不值得嘉許。南霄門人越是聰明,越是奸惡我潛思多年,燻壞了身子,終也是煉出了包含冰浸沙在內的幾款應急丹藥,卻不知兩個徒兒已然起了異心。我後來才知,他倆曾揹著我鬥了好幾場,為的是爭論哪個霸主值得投效,終於無法分出勝敗。小徒兒江就還做事衝動,又尚不明瞭我的藥理精義,在投效岐王李茂貞之前,心中只記了我教過他的一些入門機括,看來是用在了西旌的勾當上。」
「此外,我鍊鋼的手札他雖沒摸走,倒也盜去幾塊厚薄不一的鋼錠。那晚正當爐中精鋼冷卻成形,他代我守爐,若不順手牽羊,我反倒要罵他不成材了嘿嘿,小姑娘,那精鋼,便是你說的大爐子、大鍋子熔煮出來的,鍋裡還煮著獸皮、枯葉等物事,是我費心挑揀的,何者該多何者該少,全不含糊,同生鐵煮一鍋湯,好玩不好玩?那爐子可有一座塔那麼高呢」
司倚真聽他一場叛師大變說到後來,又扯回自己的得意事,語氣直如爺爺給孫女講故事,有些好笑。常居疑喃喃敘述聲中,不遠處幾聲,似有幾人從樹上躍落地面,伴隨著呼喝,方位與距離,卻與方才刀劍環扣之聲不同。
康司二人同時驚起,康浩陵一跳起便創口疼痛,咬牙忍住。司倚真道:「他們沒帶水糧,仍漏夜入山?」康浩陵道:「是他們。方才落地之人人數較多,離此處也遠得多。然而距咱們不遠處,卻有好幾把兵刃的聲息。」
司倚真道:「近處這些人未必是衝著咱們來。」康浩陵搖頭道:「這數人方位成包抄之勢,必是直撲這火光而來。」
常居疑哼了一聲,道:「進草棚去!火堆留著。」說著翻身下了繩床,一手揚起,在馬匹臀上一拍,也不知他使了甚麼手法,馬匹痛嘶一聲,便向林外衝了出去。他快手快腳解下繩床收起,竟在地下爬了起來。康司二人原以為他身體虛弱,走也走不動了,卻見他行動敏捷,如地鼠一般竄到草棚口,低聲道:「我放馬誘敵,延挨片刻。他們要追的是我們這樣三個人,兩男一女,少留一個足跡,或能晚一刻被揭破。」
康司二人點點頭,有樣學樣地爬了過去,司倚真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三人躲入草棚,康浩陵低聲道:「我知道你笑咱們像地鼠。可是當此危機,你竟還笑得出?」司倚真輕聲道:「現在不笑,少停給一刀殺了,就更笑不出了。」
康浩陵不由失笑。司倚真沒傷沒病,搶先將草棚口之側的一塊木板拉過,擋住了門口。康浩陵回頭望去,這一瞬之間,外頭掩進的火光黯淡不少,她頰邊的俏皮笑意卻停駐在自己眼前。
但聽棚外柴火之聲掩去了來人動靜,聽是聽不見危險了,心絃卻更緊扣。康司二人並肩湊在草棚口向外張望,知道來人即使不為追捕自己,到此也必搜查草棚,心中各自思索脫身之策。只是康浩陵雖比司倚真要多些歷練,仍屬生嫩,要在靜夜裡不著痕跡地帶傷逃走,實無良策。常居疑此刻又弱又病,更不指望他幫得上忙。三人眼看是束手就擒之局。
草棚中黴氣甚重,常居疑兀自悄聲敘述往事:「大徒兒韓濁宜多跟了我幾年,知道要把煉丹手札一併帶走。他沉住了氣,先來跟我報告師弟叛走的訊息,假惺惺地安慰我。我那時年青純良、又心繫諸多學問,哪能料到,這少年會有這樣大的野心和算計?他見我消沉,寸步不離地服侍了我七日,說道,師弟恐怕要回來竊取老師的煉丹手札,須得密密藏妥――」
司倚真終是忍不住分心,低叫道:「唉喲,正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康浩陵輕聲向司倚真道:「要真沒辦法,從後頭衝出去便是。我拚著創口再破,要在黑夜裡找個山洞躲了,也不是辦不到。你手邊還有三枚煙嵐靄毒針,必要時咱們便下手。」司倚真道:「你要扔下常先生麼?我可抱不動他。」
康浩陵搖頭不語,並無猶豫。他並不真恨常居疑,待這老人,原也頗留退路,還比善猜人心的司倚真來得寬厚,然而他畢竟不是濫好人,臨到危急關頭,李繼徽和的教導更沒白費。他只求自己不要落於北霆門手中,受青派之人逼供,扯破了「左三下五」的赤派蛛網。至於這位前任天留門長老,對自己滿懷敵意,只不過是賞識了司倚真,重要性豈能與蛛網相提並論,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