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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跟我找他做什麼?他又是什麼身份?”錦鄉侯問道。
“因為……”我慢悠悠地說,想起覃王爺的話,“方才有個人給我上課,說:這世上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哈,那個人……好似我認識。”錦鄉侯大笑。
笑容粲然,若暗夜的一朵絕世名花。他真真是個愛笑的男子,也常常笑,很好。
“是呀……不過,如果侯爺你想要說的話,我當然也不能堵住耳朵。”我看著他的笑容,不曾移動雙眸。多看看,賞心悅目,也是好的。而且兩個男人,不會給人有不必要的聯想,因此我可以肆無忌憚地欣賞這美麗面容。
我為自己的齷齪心理打動,情不自禁也露出笑容。
錦鄉侯全然沒有注意,略略思考一會,忽然說道——“你恨不恨他?”
他忽然問,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衝口回說——“誰?”話一出口,登時反應過來,真想捂住自己嘴巴。
“傷了你的人。”錦鄉侯不留情面地提醒。
“呃……”我望著天邊一彎新月:“如果我說:我相信他有不得以的苦衷,他傷我情非得已,我理解他支援他原諒他——侯爺你相不相信?”
錦鄉侯順著我的眼光看過去,忽然吟道:“月子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幾家夫妻同羅帳,幾家漂流在外頭——”他念完才說道:“如果我說我念這首詩只是詩興大發,你相不相信?”
我不語,看著他,方才兩彎月牙落在他雙眸之中,影的那深藍眼眸迷離魔幻。
他亦回看著我。
我想我是個遇強則弱的人,我不敢跟他對視,怕他的眸子有魔力,我落入而溺死其中卻不自知。
半晌之後,我跟他不約而同罵道:“鬼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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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朱雀長街,好像只有我們兩人行走。
夜如此寂靜,略帶冷清,寒意沁人,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肩頭。
“冷嗎?”身邊的人淡淡地問。
“還成。”我咧嘴一笑。
淅淅碎碎一陣可疑的聲音,我方抬頭看,卻見眼前紅影一動,身上隨即一冷,一暖。
卻是錦鄉侯脫下外罩的大紅錦袍,替我披在身上。
“這……怎麼使得?”我伸手去扯袍子。
脫下袍子的錦鄉侯,一身俐落打扮,月白色錦衣,腰間玉帶裹著纖腰,腳踏黑色高靴,越發顯得這人挺拔不羈,宛如出鞘利劍,我一時看得呆。
“你是傷者,自然該被多多照顧。”他瞧著我笑,抬起手,按住我的手,又拍我的肩。
袖子是收斂起來的,雙腕裹著銀白色護腕,手指很長,碰到我的手之時,暖融融的。
“謝謝……”我一時無語,只好低下頭來。
不知走了多久,在前方隱隱見到一座巍峨建築之時,我感覺錦鄉侯的腳步不知不覺之中放慢了。
“你在做什麼?”我似有所動。
“我還在等。”
“等答案麼?”
“你知道的。”
他看著我,雙眼之中隱帶著異樣:“雖然那個答案並不重要,但是不知為什麼,我很想知道。”
我望著他,笑說:“看在你求知慾如此濃烈的份上,我就誨人不倦一次也罷了。”
“請老師賜教!”他雙手抱拳,長身恭立。
我吸了一口夜之冷氣,貫徹心肺,很是清涼,很是清醒。
“其實——我很感激他。”我笑意盈然。
“什麼?”錦鄉侯詫異看我。
“他手下留情,沒有射中我心臟。”我望著他,展顏一笑,“本來他可以一勞永逸,置我於死地,但是他沒有,他留我一條殘命——所以,我感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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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我看著他,他望向我。似乎兩軍對戰,棋逢對手,此時無聲勝有聲。
“玉風清……”半晌,錦鄉侯喚。
“是。”我答。
“把袍子裹緊點,下襬垂地了。”他說罷,衝著我單眼一眨。
“哈……”我失笑,低頭看,果然,那大紅的袍子已經垂地,罪過罪過,趕緊手忙腳亂地提起來。
“我拖你時間太長,想必你也累了,來……”錦鄉侯伸出手,將我的手緊緊握住。
“嗯?”我疑惑地抬頭。
“我們回家了。”他說,一邊抬起頭看。
順著他的目光我看過去,就在我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