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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她撫著他深情的模樣,終於點了頭,頷首同意。
“就一次。”她悄聲說。
一陣激動,裹著心,上了喉。
他將她輕輕擁入懷中,小心不碰著她的傷。
“若不成,你別同我一起。”她懷抱著他的身,小手攀在他強壯的背上,枕在他肩上要求。
聞言,他笑了,只在她發上印下一吻,悄聲道:“兩人一起,路上才不寂寞。”
熱淚又再上湧,她不顧背傷,只攀得他更緊。
“阿魅,這一生,我對不起你,若此生無緣,白露下輩子定會來還你。”
“我記著了。”他喉微哽,啞聲道:“你可別忘了。”
這樣的男人,她怎忘得了?又怎能忘啊?
多希望能陪著他,生生世世,到永久。
永久啊……
她坐著牢。
他則陪著她,幾寸步不離。
牢獄裡男獄女囚是分開的,女牢這兒人本來就少,他和典獄打點好,將她囚至最僻靜的地方。
那兒本就是關重犯之處,可他將其整理洗刷得乾乾淨淨,還弄來床被,甚至一張小几,一盞小燈,一小紅泥爐,還有茶壺杯盤。
每日早晚,他皆會替她換藥,還照三餐餵食於她,就連睡覺,他也一樣睡在這兒,同她一起。
偶有幾回,他得離開,必也會叫獄卒來顧,那獄卒也怪,見著這牢裡模樣,像沒看見似的,眼也沒眨一下,就背對著她,站在她牢欄外守著。
她從沒想過,坐牢竟能坐得這樣舒爽。
“你一直待這兒,不會叫人起疑嗎?”有一回,她忍不住問。
“我得和你問訊逼供啊。”他露齒一笑,回得理所當然。“我要不在這,人家還當我辦事不力呢。”
她一怔,只得再問:“這些床被,你都弄了來,若讓人知,豈不招惹是非?”
“放心,有錢好辦事,我都打點過了,不會有人來的。”他老神在在,只將手中藥湯弄得涼些了,一口口喂著她說:“即便有人來探,根據大唐律令,獄囚因病須給衣食醫藥,病重者,可脫枷去鎖,家人入侍。”
家人呢……
她不是他的家人,還不是。
可他待她如妻,將她疼著、寵著,一直如此。
瞧著那一匙一匙餵食給她湯藥的男人,白露心又再熱燙。
他再喂她一口湯藥,道:“況且,這案子還沒開審,已鬧得沸沸湯湯,傳遍八百里洞庭,應天堂這麼多年來,又是義診、又是贈藥,託你在藥包上開名列印的福,早聲名遠揚。魏家父子在地方上驕恣多年,盡惹人嫌,人皆知你可能冤枉,即便不是冤枉,也有好戲可看,無論你是不是真兇,都夠他們說上一輩子,這時你可死不得,你若死在牢裡,這案一下變懸案,教刺史大人拿什麼同洞庭百姓交代?他現在可是巴不得把你好好供起來,最好養得白白胖胖的,省得開庭之日,你又瘦又病,教人有得說嘴去。”
他這說法,教她為之莞爾,唇角輕揚。
他見了,黑眸浮現一抹柔情,看得她連耳也熱,羞得想垂下視線,卻又捨不得不看他的臉,不瞧他的眼。
那日,她雖應了他,可誰知,是不是還有明天?
於是,再羞,也還是瞧著,心跳再快,也一樣看著。
“你再這樣看我……”他柔情萬千的看著她,撫去她唇上的一滴藥,意有所指的說:“我只能對你刑求了。”
她臉更紅,忙將視線垂下。
他輕笑出聲,再喂她一匙湯藥。
她乖乖喝著,半晌,方又問:“你只是將吏,怎對律法這般熟悉?”
她知律法嚴明,條規極多,即便縣丞判官,都不一定全懂,所以那日縣衙的人,才會被他說得啞口,可這男人卻對這些法規倒背如流。
他又喂她一匙藥,坦然道:“我也坐過牢,有些是被冤的、有些不是。官場是非多,我很快就發現,做人不是行得正、坐得直就好,要不被冤,得自己熟得律法條規,否則真是怎麼被冤死的都不知道。出來後,我一得空就將那律令背得滾瓜爛熟,時不時拿出來唬人一下,還挺好用的。”
這話,讓她又笑,可也心疼。
思及他先前曾提及的過往,她不禁問:“你娘,還在嗎?”
“不在了。”他一扯嘴角,“她原以為帶著我到了王爺府認祖歸宗後,便能因此飛黃騰達,後來發現事不由心,便拿了錢,回鄉嫁了人,沒幾年就因為意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