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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關,一面面玻璃窗開始轉動起來。無數個影子與無數道厲喝向李歆慈襲去。獵天鷹在那機關開合間,默不作聲地等待時機。
李歆慈奮力向空中揮舞著,果然不久便把身後要害露了出來,獵天鷹軟劍驟長,李歆慈若有所覺,奮力躍起閃開,然而背心上還是掉下成串血珠。
只是這一受傷,她驟地闔上雙目,劍尖上浮起一層橙黃色的光芒,最後那光芒越擴越大,竟化作一團光罩,將她籠在其中。她飄然躍起,劍光一閃,便是“哐啷”一聲,這名貴之極的西域玻璃碎了一塊,接著又是一塊……
李歆慈身籠佛光異彩,穿於碎冰瓊雪之中,儘管面上偽裝未脫,卻依然有種飛天妙舞的神韻。若不是在生死相搏間,獵天鷹幾乎要忍不住鼓掌喝彩。
廳中幻影消逝殆盡。
她身姿一凝墜地,踩在熠熠生輝的碎玻璃上。劍鋒所指,遙遙指向最後一面玻璃窗。
這法子實是最直接有效不過,只是消耗的真氣卻也著實不少,那護體光暈已全然淡去。
就在獵天鷹屏息要給她致命一擊時,大廳驟然間劇烈地往上彈了彈,兩個人被一股巨力拋得飛開,各自撞到了一面牆上。
若非李歆慈有護體神功,獵天鷹有烏冰蠶絲裹體,這一摔都必然會奄奄一息,暈厥過去。然而此刻他們也各自喘著氣,一時動彈不得。
之後,這天旋地轉的大廳竟如從山頂往下劇烈滾動的大石,終於觸底,在一通顫動後靜了下來。
然後是“砰砰”兩聲,有人在用掌力擊打石頭,一個男子輕喝了聲,似乎正在號令眾人,緊接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半面石牆終於倒下,火把的光在迷濛的粉屑中透了進來,漸漸地,照出一張十八九歲少年的面孔。
他雖穿著勁裝短打,然而在這地宮深處,衣裳和麵容都依然清爽。
獵天鷹見到他的瞬間眨巴了下眼睛,這滿室飄飛的粉屑讓他的視野模糊。不由自主地,他憶起那間散發著淡淡茉莉香的閨房,傷重不起的他側臥著,透過一面晃動著的珠簾,在繽紛的珠光暈華中,見到這少年如痴如醉地從一雙纖纖素手中接過那胭脂色的絲絛……
然後思緒就無可避免地,跳到了那具被水泡得腫脹,覆了一層青頭蒼蠅的屍體上。
“姐姐!”少年似乎終於鬆了口氣,“幸好你沒事!”
獵天鷹猛一搖頭,極力剋制著脫力後一陣陣的眩暈。他再睜開眼時,看到李歆慈甩開要挽她起來的弟弟,向他走來。她蒼白之極的雙頰浮出酡紅,腳步已經有些趔趄。
李家的人陸陸續續從牆外進來,其中有幾個人獵天鷹認識——老三李赤雷,他身後跟著老五李赤焰,還有最小的李赤帆,上次交手時傷了的胳膊還沒好……
李赤帆一見他便殺氣滿面,正拔出腰間玉簫,李歆慈揚起了手。
“八叔,請退!”
“大小姐!”李赤帆轉過頭去看她,滿面不情願的神色,但是被她一瞪,卻還是退了下去。
這二人的稱呼聽起來有些古怪,李歆慈以長輩稱李赤帆,李赤帆卻以主人稱李歆慈。
不過此時實不宜分神去想這個,獵天鷹看到李歆慈正從李歆嚴手中接過來一把劍,向自己走來。
“起來!”她低喝了一聲,那意思竟是要單打獨鬥。
“好,很好。”獵天鷹先是愕然,卻又忍不住想笑。
他跳了起來,抬眼張望著四下,這大廳本是佈滿了玻璃鏡子,用來折射出幻影,如今幾近全毀,長闊各漲了一倍有餘。整個石廳右高左低,傾下約三尺。而右上角最高處的的石牆被打碎了兩丈餘寬,李家眾人在裂口處,李歆慈站在他們的最前方。
他在廳後牆的中間,離他三丈遠的石牆左下角,隱約露出又一枚石稜。石稜上方兩丈處,是一幅陰刻著的星辰浮海圖。
他心中大定,道:“謝大小姐。能與大小姐傾力一搏,死亦無憾。”
獵天鷹短槍斜橫在胸前,盯緊了李歆慈。
兩人劍來槍往,悶聲搏殺。
重傷與疲倦讓這一場打鬥顯得平淡乏味,然而其間的兇險詭變,心智與目光的較量,卻更勝之前。槍與劍一記一記格擋著,交錯著。數十招後,李歆慈手臂微微一軟,長劍被獵天鷹格開,獵天鷹槍尖直取她咽喉。然而李歆慈趁他欺近發招之際,驟地用右肩側撞在槍上,而左手棄劍用掌,蓄勢十成的一招,正正擊在獵天鷹的胸口上。
獵天鷹慘號一聲,飛身滾向了左下角。
李歆慈右肩凝結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