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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濟多鏑及那赫烏孤,但看北營裡的兵卒有很多都是十三四歲的少年子,佟化成神情凝重的問范文瀾:“怎麼都是娃兒蛋?”
“皇上他還沒有醒來,太后下懿旨,懲王族及諸部十二歲以上子弟入伍保衛國都,不敢從山東、河南再抽兵,三萬援兵裡有兩萬就是這麼緊急湊起來了,”范文瀾的說道,“不然還能從那裡抽兵?”
佟化成聽范文瀾說這是太后懿旨,心裡苦澀,也不好說什麼,也忍住不去尋自家兩個娃的身影。
受登州水師覆滅、鎖海防線給無情撕破、鑿穿的負面影響,山東、河南諸防線上的燕兵人人自危,防線也岌岌可危。不能從外圍防線再抽兵援燕京,一抽兵很可能會導致整個防線的大崩潰。
而南朝除了直接走海路北上的北伐兵馬外,在襄陽、南陽之長山軍,在正陽、渦陽之長淮軍,以及在徐州、沂州之淮陽軍,差不多有十五萬精銳步旅,之外還有新編旅、後備旅以及工輜兵差不多十萬人左右,在進入五月之後就同時向北推進,進逼武關、汝州、鄢陵、潁水、濟寧、臨朐等地。
河南、山東腹地的戰事雖然還沒有立時劇烈起來,但也應該能夠想到他們就是等著燕京陷落或者防線上北燕兵馬意志再也支撐不住的那一刻……
不能從山東、河南防線再抽兵,雖說大同、宣府那裡的援兵過來沒有阻隔,但大同、宣府位於內線,駐兵有限,全部緊急調來燕京也就五六千人。
作為北燕北都重鎮的遼陽,駐兵較多,精銳騎兵就有兩萬。但要想遼陽兵馬能緊急著調過來,要走遼西走廊。
榆關北面的遼西走廊,長近三百里,縱深卻只有三四十里,緊貼著渤海東岸,有十數條東西走向的溪河將遼西走廊切割。這麼淺的縱深,淮東軍只要隨便找一河道刺入遼西走廊,就能截住遼陽兵馬南下相援的通道。
面對在津海登陸的淮東軍兵馬越來越多,燕京要相應的增加防兵,只能將東胡少年子召集起來——看著這些個稚氣未脫、初生牛犢不畏虎的少年將卒,看他們臉上帶著驕傲而興奮的神情,此時對戰事還有著許多憧憬,完全意識不到戰事的殘酷性,范文瀾只是覺得前途黯淡。
見范文瀾心緒很差,佟化成寬慰他道:“當年蘇護率靖北軍攻固倫,先帝也是發動全族少丁拿起兵器,最終還是叫我們守住族地,熬過最艱難的歲月——這次也不會例外。”
說到蘇護及靖北軍,范文瀾心裡更是淒涼,至少在靖北軍時期,遼東還是歸元越所轄。最終並非東胡人贏得了勝仗,而蘇護捲入謀逆案,滿門被誅,導致靖北軍的崩潰;這次還能有這般好運嗎?
范文瀾帶著蘇護直接往燕營大帳走去,也無需通報,走到大帳跟前,就聽見葉濟多鏑跟那赫烏孤在帳裡爭吵。
“亂搞,”葉濟多鏑聲音昂亢,有著不再壓抑的怒氣,在大力的拍著桌子,“不錯,淮東軍的精銳步旅正往兩翼展開,以鉗擊之勢,逼近燕京,但不意味淮東軍按兵不動的中路真就是兵力空虛。我們看不透淮東軍的虛實,貿然將手裡的兵力集中到渦水河、潮白河之間,一旦遭遇淮東軍從中路殺出來的主力,後果不堪設想,我們會把最後的機會都丟掉……”
“淮東軍兵分三路,恰也是我們分而擊之、各個擊破的好機會,”那赫烏孤聲音蒼老而低沉,耐性聽上去比葉濟多鏑要好,“此時不集中兵力攻擊一路,難道要等十數萬淮東軍都集結到燕京城下再決一死戰嗎?”
范文瀾、佟化成也顧不得葉濟多鏑與那赫雄烏孤爭吵的顏面,忙走進來,見帳中除葉濟多鏑、那赫烏孤外,還有諸多將臣在,想必對戰策之選擇,已經爭吵了有好一會了。
佟化成出身佟氏,是燕東八部子弟,此時說話的份量比范文瀾要重,勸那赫烏孤道:“老公爺,此時還看不透淮東軍步旅的虛實,不能貿然將兵力都集中於中路啊……”
“太后要我們阻敵於帝都之外,眼下看來,唯有趁敵兵分三路之機,我軍集中力量攻其一路,才有阻敵於帝都之外的可能,”那赫烏孤面色黑紫,又佈滿皺紋,有如黑棗,說道,“三王爺要是不同意我的提議,還是請三王爺去跟太后解釋去吧……”
葉濟多鏑也給那赫烏孤的臭臉氣得夠嗆,甩袖時將衣甲抖得鏗鏘有聲,不再跟那赫烏孤爭論什麼。
只是那赫烏孤帶來的是太后及諸王公大臣的意見,葉濟多鏑雖居親王之位,但也不能違,當夜只能馳馬趕往燕京,希望能有挽回的餘地。
佟化成與范文瀾只能在衛河津大營等候訊息。
五月中旬,燕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