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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書文詩畫都勉強,但就覺得揚雜學匠術應是我輩之己任,”林縛說道,“奉銀給葛兄,倒不說葛兄貪財,只是想立個典範,去鼓勵更多的飽學之士為雜學匠術著書傳世,請葛兄不要拒絕。”林縛讓周普去找林景中取銀子去。
“要說起來,我是匠戶子弟,更有揚雜學匠術的責任,”林縛的一番話讓葛司虞動容不己,抓住周普的手不讓他去取銀子,說道,“著書立說對我們將作行來說,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先容我回去跟老父親商量一下,銀子實不敢取,要拿銀子回去,說不定給老父親柺杖打破頭……”
葛司虞與趙舒翰黃昏之時離開,林縛派了馬車送他們,沒想到天黑之後,葛司虞與趙舒翰又坐他派去的馬車回來,一同前往來的還有葛司虞的老父親葛福。
葛福是江寧府的傳奇匠戶,林縛也聽過他的事蹟,自小目不識丁卻聰穎過人,祖上本是瑞安府的“淘金戶”,只是到葛福這一代瑞安已無金可淘,全家被迫逃亡以避差役。途中父母雙亡,葛福其時才十一二歲,因在江寧工部將作廳前乞食,給官府抓拿充入匠戶。因為年紀幼小,也因為沒有固定匠戶人家收留,就混吃百家飯,跟著各行匠戶出役學習,待他成年之後,已經是車船陶冶木瓦漆畫諸術無一不能的全才性大匠,尤擅營造將作。隆興帝時,葛福已經是江寧工部下面屈一指的大匠了,東華門外的九甕橋便是葛福率諸匠監造。葛福半生身監造宮室、屋宇、橋樑、城池無數,卻始終無法脫離匠籍,一直隆興帝給生母祝壽時,葛福率諸匠製造百鳥獻瑞寶船進貢,葛福才得隆興帝特旨脫了匠籍。林縛也只是聽顧悟塵席間閒扯時說及過寶船製作之精巧堪稱千古瑰寶,隆興帝甚至在御花園內挖了一座三畝方圓的淺湖放置這艘才長七丈七尺的寶船。
林縛人已經在獄島上,接到報信說趙舒翰、葛司虞去而復返,葛司虞的老父親葛福也一同前來,林縛趕緊坐船到南岸這邊的河口草堂來。
此時的葛福已經年愈七旬,營火映照下,白眉皓,身子骨卻很硬朗,黝黑的面板,身子高瘦,站在那裡十分的精神。由於葛福名氣太大,年紀大了之後實在怕各方請他出面監造工程,這幾年一直託病在家休養概不見外人,此時看他沒有半分病的模樣。集雲社私下從江寧府工曹以及江寧府延請的幾名大匠跟葛福都有很深的師門關係,林縛過來時,這些大匠還沒有離開,圍著葛福請安問好。
“葛老先生!士子林縛在這裡有禮了。”林縛看著葛福給人圍在草堂之前,他走過去,以晚輩後學的姿態給葛福長揖施禮。
“林司獄客氣了,”老人葛福的中氣很足,說話聲振得人耳嗡嗡作響,他雖說一生生活都很清寒,卻也是能在江寧工部尚書、侍郎、江寧府工曹參軍等高官面前站直了腰說話的人物,跟林縛說話回禮十分的有氣度,他沒有急著說著書的事情,叉腰看著河口的營地,說道,“老朽也認識幾個帶兵打仗的將軍,都說傷亡愈三成還能約束兵卒不潰散敗亡的都可以稱得上名將了,老朽在宅子裡聽司虞說此間的情景,只是不信,親眼看過,真是井然有序,林大人要是去當將軍,也一定能當名將的……”
流民遷來河口的第一夜就遭到有預謀的襲擊,任是誰都無法阻止傷亡,也正是因為在慘案生後林縛能迅制止恐慌的蔓延,並以最快的度組織流民在河口恢復次序大興土石,也使得顧悟塵等人更加的信任林縛。
事實上,林縛指揮組織有方只是一個方面,林夢得、張玉伯等人傾力相助也是一個方面,這些流民無家可歸以及曹子昂、葛存信、葛存雄及手下諸多兄弟散在流民之中充當穩定流民情緒的中流砥柱則是更大的因素。
有些事情是別人不知道的,自然就都歸功到林縛個人的頭上。
“慘案本是林縛疏乎所致,實不敢擔此譽,”林縛說道,“葛老先生前來必有教於林縛,天時已晚,怕是來不及再回城裡,不然到島上做客去?”
林縛請葛福、葛司虞、趙舒翰坐船到獄島做客去,讓周普率領護衛武卒在河口警備。
前朝將作寺少監李存翰所著《將作匠》近五百年來都給將作行的匠戶視為師門經書,千百年來將作行也就出了這麼一本專著,此時林縛與趙舒翰鼓動葛司虞著書立說至少在將作行裡會給視作天大的事情。葛司虞回宅子後將趙舒翰所著的《提牢獄書》往葛福面前一攤,葛福頓時就動了心,也不顧好幾年不出宅門的規矩,當即拉著葛司虞、趙舒翰出城來。
葛福脫了匠籍,中年所生的獨子葛司虞又入了仕途,老人對錢財也看得極淡,他自然就沒有秘傳匠術的心思。作為江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