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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蠻點點頭,端了張方凳坐林縛床頭,說道,“大戶人家貼身奴婢也是這麼守夜的,這邊沒有外廂房,我只有守在你房裡……”
林縛笑道:“大戶人家貼身丫鬟還幫著暖床呢……”
“那我也給你暖床……”小蠻站起來替林縛將薄被鋪開,坐在床沿上正要將鞋子脫掉就要鑽被窩裡去。
“你還等先當守夜丫鬟吧,這四月天蓋被子睡都有些嫌熱。”林縛不曉得小妮子又使什麼小心眼了,讓她在床沿上坐著,他躺了下來。
“我想過了,我不給你當妾……”小蠻在微夜裡眸子亮晶晶的看著林縛藏在更深陰影裡的臉,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啊?”林縛疑惑的問了一聲。
“我跟月兒姐談了,你以後娶妻指不定比月兒姐更兇,能聽見。
林縛都不知道二女剛才那會兒工夫能聊什麼。
“我給你當貼身丫鬟,這樣在你身邊的時間能多一些……”小蠻認真的說道。
“……”林縛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這丫頭,又怕這妮子胡思亂想,說道,“那你就給我當貼身丫鬟好了。”柳月兒在隔壁聽著呢,他也不能讓小蠻睡他床上來,再說小妮子也早就應該知道男女之事了,更不能讓她睡床上來。
林縛睏意襲來,心想等小蠻倦了自會回她房裡去睡,他就閉著眼睛睡去,任小蠻坐在床沿上。朦朦朧朧間,小妮子跟只小動物似的倒過來,林縛等著她自己驚醒,沒想到她頭枕著他的胳膊,身子蜷起來往後縮了縮就睡了個踏實,林縛又不忍心真將她叫醒趕走,還得小心翼翼的抽出一角被子蓋上她的身子。
聽著外面有車馬聲,但未聽見有人喚,林縛也就繼續睡覺,小蠻已經整個身子都鑽進他被窩裡來了,滿頭烏散開,鋪在他的脖子下、胸前,彷彿晨光裡綻開的黑豔之花,完全看不到小蠻的小腦袋跟臉藏在哪裡,光腳丫子貼著自己的腳背,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醒過來將襪子脫掉了,好歹是和衣而睡,滑溜溜的跟膩子似的,林縛便認命的繼續矇頭大睡,聽著柳月兒喊他,睜開眼,小蠻半個身子都趴他身上來睡了,臉貼著他的胸口,胸貼著他的小腹,腿斜在一邊,香噴噴的一個人給薄被子蓋住,但是烏跟夜色似的溢位來,似乎沒有給柳月兒吵醒,林縛腆著臉朝柳月兒笑了笑,小聲問她什麼事。
“蘇湄姑娘坐車跟四娘子來了,在前廳坐著呢……”柳月兒裝作沒有看到林縛胸前露出被子的烏。
林縛聽了一愣,不知道蘇湄大清早出城來做什麼,莫非昨天的女刺客跟她認識?趴在林縛身上睡得正香的小蠻也潛意識的一驚,又陡然覺得胸口下給什麼東西硌得慌,猛嚇了一大跳,也顧不及柳月兒也在房裡,嬌呼了一聲跳下床來,剛要問林縛藏著什麼鬼東西頂她,嘴巴剛張開,便意識到那木橛子似的硬東西是什麼,春睡遲遲的秀面頓時漲了緋紅,拿起鞋子赤腳溜回自己房裡去。
“她穿著衣裳呢,”林縛腆著臉去。”
“你將她收了,我會說什麼?蘇湄姑娘在外面等著呢,”柳月兒要林縛趕緊起床,單膝跪在床沿上,手伸進去替林縛拿衣裳,手夠不到裡角,一手撐在林縛身子上,剛好撐在木橛子似的硬東西上,她挪開手撐到林縛的大腿上,將衣衫拿過來,又嘲笑他道,“是哦,穿著衣裳呢!我說小妮子怎麼一驚一乍的,難不成不知道夜裡趴你身上去了?”
要不是蘇湄趕來,林縛當會將柳月兒按在床上蹂躪一番,這時候只有規規矩矩的穿好衣裳,小蠻的事情也不好解釋,難不成跟柳月兒解釋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林縛到草堂後洗漱;小蠻已經洗漱好,眼睛閃著沒看他,低頭細聲細氣的說道:“我先去見蘇湄姐姐……”便溜開了。
林縛大略的洗漱一下就到前廳來,蘇湄與四娘子都在。看見林縛出來,蘇湄問道:“昨夜的女刺客,你可沒有讓她吃什麼苦頭吧?”她問過小蠻知道女刺客給關押到獄島上。
“啊?”林縛見蘇湄果斷是為昨夜的女刺客而來,問道,“她是誰?”
“她是西河會孫敬軒之女……”
“河幫的人?”林縛微微一怔,心想這倒對了,朝天蕩裡那百多條烏蓬船還沒有示威呢。揚子江抵達江寧城北段為朝天蕩,水系達,又是漕運的一處重要始地,河運達,但是河運之苦,非常人能夠想象,特別漕運秋去春回,往返就是大半年時間。江寧地處富庶,當地人有地可種,寧可當佃戶,也有少肯吃舟船之苦的;在江寧充當船工、水手的絕大多數是北方漕河沿岸的失地農民。異地而討生活十分的艱辛,本鄉子弟都聚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