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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牆如堡,西院與一座塢港直接相連,奢飛虎在這裡暗藏了許多人手與不少船隻。
龍藏浦的上游是西南的茅山,沒有重要支流匯進來,還要下行數十里從江寧城西繞過才能進入草天蕩,城西的藏兵橋橫亙在龍藏浦外河上,龍藏浦多年來積淤不浚,使得主桅高過五丈、吃水深過十二尺的中大型帆船都不得進入。海船都要借風力行進,要是在茫茫大海划槳或者搖櫓,只要能將船工、水手活活累死,受這些條件限制,東海寇的海船根無法混進龍藏浦來。
奢飛虎陰沉著臉,有幾分是為妻子剛才的大膽提議而生氣,看著騎馬而來的妹妹在火把的映照下英氣中帶著少女的柔美,越覺得林縛此人可恨可憎,如此身份低賤之人,半點都配不上他的同胞妹妹。
杜榮與青年文士過來給奢飛虎及宋佳見禮,他們看奢飛虎夫婦的神色,也知道追去河口沒有什麼結果。
“林縛那廝倒不否認人給他們救走,卻又暗示說逃脫的三人已經他們滅了口丟進江裡去了……”奢飛虎憤恨的將情報說給杜榮跟那個青年文士聽。
“這林縛當真是江寧一個需要重視的人物,藩家與江寧府尹大概都想將他除之而後快,要是能輕易折服,他也不會讓藩家跟王學善如此頭疼了……”青年文士劍眉微蹙,對這樣的結果倒是有預料。
“藩家背後的永昌侯態度曖昧不明,也是各家都想騎牆觀虎鬥,才讓顧悟塵與王學善相爭時佔了上風,”杜榮總不願將林縛看得多高,“當真哪家要下手將林縛除掉,我就不信此子能保住性命?”
“話是這麼說不假,”青年文士輕嘆一口氣,“但是哪家會毫無顧忌的出手呢?林縛此人不簡單就在此處,他知道自己的囂張跋扈會得罪很多人,但是江寧形勢複雜,各家牽制,他越是藉著顧悟塵的依仗強勢出頭,各家越加對他生出更多的顧忌,他則利用這錯綜複雜的局勢先聲奪人、既造勢又蓄勢。不要看他年輕,我看其心計只怕還在顧悟塵之上。換作別人,年紀輕輕考中舉子,自然會進京參加春闈以搏進士功名,進士功名卻難入他的眼,難不成真以為小小的從九品司獄官就能滿足他的野心不成?看來他對天下局勢自有一番認識,若是給他時日,指不定就是一方梟雄啊!”
“子檀你可是很少這麼夸人啊,要說進士功名,你還不手到擒來?”宋佳也為丈夫不肯對林縛下足本錢籠絡而暗暗苦惱,這時聽到有人附和自己的看法,心裡苦惱也減輕了許多。
“要說搏科考功名,還是等大越朝能中興再說,此時去博功名,實智者不為也。”青年文士哂然笑道。
“子檀,你倒是說說我們眼下怎麼做才好?”奢飛虎將馬交給隨扈,領著眾人往莊子走去,今日用計將刺客引出,因為林縛不會全殲,心裡鑿實不快,關鍵他來江寧這麼長時間,江東的局勢並沒有對奢家有利多少,偏偏同樣在江東沒有根基的顧悟塵卻開啟了局面,也讓他有些心急。
“林縛要能給少侯爺所用,就好了……”青年文士輕輕嘆道,金川河口地理優勢太重要了,外面就是廣闊的草天蕩水域,只要在草天蕩南岸有一個據點,奢家在東海籠絡的海盜勢力就能悄無聲息的潛來江寧而不用擔驚動各方,這樣奢飛虎坐鎮江寧才有大用處,能進一步將揚子江中下游的水寨勢力都籠絡到奢家旗下,將揚子江以南諸郡的漕路給斷掉,就能防止朝廷借東南諸郡的財力回覆元氣。
奢飛虎聽了青年文士這話,心裡略有不悅,但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李卓即將來江寧,顧悟塵又在江寧掌握主動,不但迫使王學善讓出東城區域的治安權,還迫使王學善同意增加往燕京的漕糧供給,局面的確對奢家不能算有利。
“天下大勢不在一地一時之爭,”杜榮說道,“只要將李卓的牙齒拔掉,他來江寧又能揮多大的作用?等東南精銳在北面消耗乾淨,我就不信他還能將江寧三萬守備鎮軍也練成精銳之師!”
奢飛虎倒覺得杜榮的話合他的胃口,點頭說道:“中部以及北部的局勢絲毫沒有得到改善反而有繼續惡化的跡象,即使朝廷加大清匪的力度,漢中、秦西、淮上、中州、晉南等地相續豎起的杆子也不少四五十家。我奢家當下要做的,一方面是在晉安府養精蓄銳,另一方面就是整合並加強東海寇勢力破襲明州、嘉杭以及平江、海陵、淮安、維揚等東部沿海的膏腴之地。即使在東南戰事正酣的十年間,這六府每年向燕京提供的漕糧依舊在一百五十萬石之上,其中又以江東郡的海陵、淮安、平江三府尤其重要,這三府除了漕糧輸供外,每年向中央財政輸供的鹽鐵茶絲及其他商稅收入也高近兩百萬兩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