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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有些突兀,也不算十分的過分。
“這位是肖家翁?”待梁左任介紹到肖義貴時,林縛作揖臉帶詫異的說道,“待會兒,我可要多敬肖家翁幾杯酒……”
肖家小寡婦給林縛連皮帶肉吃進肚子的醜事已經傳遍縣裡,使肖家門風受辱,肖義貴忍氣吞聲了許久。午前林縛使人送來拜帖,他將人送走後,就將拜帖撕了粉碎,心裡自然是極不願意出席晚上的宴請。梁左任讓縣主簿陳凌親自到宅子裡來請他,肖義貴不得不硬著頭皮出來。
林縛這麼說,其他人嘴角都起了笑意,肖義貴卻只有悶聲說道:“不敢當,不敢當……”
肖家在石樑縣裡也是大家勢,做綢布生意家,在縣裡、在東陽府城有三家綢布莊子,也有千萬傢俬,放在江寧城裡也能算是鉅富之家。
肖家雖事商賈,但猶重門風,鼓勵子侄讀書,想混入書香門第,家中女子名節之事就不得不認真。當初怨恨柳月兒剛嫁過十天就剋死自己的兒子,肖家才將她趕回孃家,可絕計不肯讓她改嫁他人辱沒肖家門風的。知縣梁左任要將小娘子送給顧悟塵當妾,肖家屁也不敢放一個,什麼門風不門風,在絕對的權勢面前當真是屁都不如,縣裡也沒有人敢說叨,但是誰能想到顧悟塵轉手將小娘子送給門人林縛?這便成了肖家在石樑縣裡給別人說叨的笑柄。
石樑縣與江寧府緊挨著,船來車往,有什麼訊息傳得也快,林縛在江寧的跋扈之名,石樑縣裡也有傳播。起初肖義貴還想著要將柳月兒討回來給他死去兒子守節,漸漸林縛的名聲越傳越兇惡,肖義貴自己就想息事寧人算了。畢竟柳月兒是梁左任介紹給顧家當廚娘,在林縛身邊也是頂著廚娘的名義,肖義貴想告都告不贏,起碼要等柳月兒懷了身孕有確鑿證據才成。
肖義貴對這事也抱著拖一天是一天的態度,林縛公然來替柳月兒討名份,他就有些動火了。
按說林縛九品的儒林郎出行只能隨身有兩名隨扈陪同,看著林縛身後八名健銳漢子都帶著刀,聽林縛話裡意思是今夜就要將柳月兒的名份問題解決掉要納其為妾,肖義貴心頭雖然火大,也不敢流露出來。縣主簿陳凌到府上勸他出席今晚的宴請就說得明白,按察使司職掌獄訟,顧悟塵出任江東按察使指日可期,雖說肖家在石樑縣有些家勢,但是林縛他日要構陷肖家,梁左任稍加配合,肖家的日子就難捱了,都說“破家縣令、破門知府”,林縛甚得顧悟塵信任,權勢可比“破家縣令”不弱。陳凌要肖義貴早就備好“柳月兒從肖家下堂”的文書,與其硬著頭皮強扭,不如拿這個來交好之。肖義貴雖然心間義憤,也覺得陳凌說的是理,此時不管怎麼搞,都搞不過林縛,他也在家裡寫好“下堂”文書出來。這會兒林縛直言暗示名份之事,縣人聽了又竊笑起來,肖義貴給撩得心頭火起,又有些猶豫起來。縣主簿陳凌窺著肖義貴的臉色,不動聲色的走到他身邊,拿手指掐了他一下,壓著嗓子連哄帶嚇的說道:“你肖家待柳家女可算不上厚道,令郎本就病危在床,迎娶柳家女是為沖喜,沖喜本就是兩可兩不可的事情,沖喜不成,你肖家總也不能怨人家命硬。肖家將柳家女趕回孃家,柳家就很有怨氣,真要追究起來,怕是對你肖家不利。你若是拖到林縛跟肖家攤牌強索那紙文書,事情怕是就麻煩了,到時縣中誰會幫你說話?”
不管顧悟塵是不是楚黨新貴,他是東陽府人總是不假,顧悟塵若得勢,總要幫襯東陽鄉黨。陳凌是東陽橫山人,崇觀3年同進士出身,他比不得林縛有那麼好的機遇,也沒有勳族背景,留館三年外放地方只授了九品縣主簿一職,在同僚中算是混得淒涼一個,其他人再差,總也能混入八品縣丞。眼前楚黨在朝中得勢,身為東陽鄉黨的顧悟塵又是楚黨領袖湯浩信的女婿在官場迅崛起,陳凌不想錯過這一機會,他沒有機會去巴結顧悟塵,林縛午前派人給他送拜帖來說及柳家女一事,他不能不盡心。
肖義貴見梁左任也如此巴結林縛這個小小的九品儒林郎,知道肖家這時候沒有資格這個養豬豎子爭強鬥狠,便嘆了一口氣,將早就寫好的“下堂:“便讓這豎子暫時得志又如何,煩陳大人代為辛苦,明天我在宅裡備薄酒,陳大人不要推辭……”
進酒樓時,林縛拿到陳凌暗中遞來的“下堂書”展開看了一遍,就收入懷中,與陳凌說了幾句好話。他這次來縣裡主要是為“下堂書”而來,有了這紙文書才能解去柳月兒的心結,再一個觀察石樑縣裡的形勢,夜裡吃酒,細看梁左任與縣裡諸官吏神態當真是鬆懈下來了。在酒席上大家說起前幾個月漁戶聚鬧抗捐之事,又都眾情激憤要官府追究查辦、殺一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