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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林縛如此簡潔的問話,顧盈袖恨不得在他胸口上捶一下,說道:“我二叔年前又被朝廷重新啟用,在翰林學士院做了一段時間檢修,這次到江東來擔任巡察副使。他二十年沒回過家鄉,特意乘船走洪澤浦水道赴任,就想在石樑停幾天祭拜一下祖宗,沒想到江東會有人不歡迎他到來。”
“我就猜他是顧悟塵!”林縛說道。
“那你還偷偷摸摸的溜走,不讓我二叔道一聲謝?”顧盈袖嗔道,“下午時,二叔遣人來說過兩天要登門拜訪道謝,我二叔是很講禮道的人,卻料不到你今晚就要走路離開上林。”
“他離開石樑縣都二十年未回,又怎麼知道我受盈袖姐你的照顧呢?”林縛心想顧悟塵講禮道也有限,到京城為官二十年未回,跟顧盈袖說道,“梁左任對林家子弟滿腹意見,在縣裡識破刺客之前,我跟他們有言語上的衝突,沒想到要邀功,也沒有想到要留在那裡自找不快,所以走了。”
“不知道二少爺林續宗有多大的決心,他要是真鐵下心,只有周普跟趙虎跟著你,我不放心;明天我會跟二叔說,讓你跟他們一起去江寧——行刺之後,石樑縣會派兵護送我二叔。去了江寧之後,你還要萬事小心。”
林縛沒有說他身邊不只有周普與趙虎兩人,心想這些事日後再說給她聽不遲。他不清楚顧悟塵給朝廷重新啟用的細節,總之顧悟塵到江東擔任按察副使,應該能讓顧盈袖在林家不受別人欺負,也難道林庭訓在騾馬市裡沒有表現出一點要收拾自己的意思,原來林庭訓也早知道午時坐在茶酒店的是顧悟塵。
“……”林縛差點脫口問顧盈袖那個女扮男裝的女孩子是誰,無意間抓了那女孩子胸口——嗯,沒想到年紀不大,還是蠻有料的。
“你在想什麼?”顧盈袖疑惑的看著林縛右捏著左掌邊緣走神。
“沒什麼,”林縛說道,“有些事,我明天見你再說。”
從宗祠到林家大宅路不長,說不了太多的話,這會兒聽見前面有馬蹄賓士的聲音,朦朧夜色下就看見兩匹快馬直衝過來,趙氏跟兩個健婦急忙拉過馬車避讓,顧盈袖的丫鬟都嚇滾到田溝裡。看著快馬擦著馬車錯過去,驚得這邊馬驚恐嘶鳴,平時跟在顧盈袖身邊威風慣了的健婦破口大罵。
顧盈袖也嚇了一跳,就感覺林縛輕握了一下她的手低聲說:“我下去了。”林縛趁著別人不在意,下了馬車。顧盈袖還有著手給他輕握的餘溫,心裡想:真是膽大包天了,連老孃的手都敢摸!將車窗簾子掀起一角,看著林縛像鬼一樣的貼著院牆的陰影走向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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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看見個人影,趙虎迎過去,見是林縛,問道:“見到七夫人沒有?”
“見到了,”林縛說道,“周爺呢?”
“我們在這裡?”周普與吳齊藏著樹叢裡,就看見他們牽著馬走出來,馬嘴裡銜著一枚細木棍,有繩子牽在馬脖子上,這樣馬就是不會出嘶叫。
“今夜就走?”周普問道。
“還要再留一天,你知道今天石樑縣那幾個刺客行刺的是誰?”林縛說道。
“是誰?”周普問道。
“就是刺客嘴裡所說的應該羞愧得去跳河的顧悟塵,”林縛說道,周普不知道顧家的淵源,又跟他說道,“江東按察副使、都察院左僉都御史……”
“原來是號大人物,”周普問道,“他怎麼跟石樑縣知縣在茶酒店吃飯?”
“這個梁左任也是素不得志之人,與顧悟塵同年中舉,成為好友,不過樑左任考進士就考了九年,這才派到石樑縣當了個知縣。顧悟塵是在去江寧赴任途中,特意走水路繞到石樑縣回家祭祖,與梁左任見面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真是熱鬧。到底是誰想要行刺他,不讓他去江寧赴任?”周普問道。
“誰曉得?這裡面水不會淺。”林縛說道,“我們今晚找地方藏一夜,明天我去湖堰見一見這位顧大人,對我們有好處。”
周普點點頭,認識江東按察副使絕對是件有好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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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在地方上設府縣,沒有明確的行省一級的概念。在州府之上,設宣撫使司執掌一地民政、設按察使司執掌一地訴獄並同時監察地方官吏、設提督府執掌一地軍事統領轄內鎮軍,地方大權分由二司一府執掌。只有個別地方,或為抵禦外族侵凌、或鎮壓民眾舉事、或平定強豪叛亂,朝廷會設定總督一職統領地方軍政大權。總督非地方常設,所委官員悉是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