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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忙到村口來。要是顧大人的救命恩人因為這邊袖手旁觀而給賊人圍殺在村口,不說內心愧疚,要是傳將出來,顧大人將成為官場上的笑柄:誰會如此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楊樸看著田地裡那七個給箭射殺的流寇,戰鬥已經在他趕來之前結束。還有三匹馬躺在地上,一匹馬已經死透,另兩匹馬中了箭,血流了很多,蹄子扒著地,鼻噴著白霧,也堪堪要死去,另有幾匹馬已經奔逃到遠處,東陽府騎兵也派出四個人分頭去捉。
就看見林縛騎馬跟著顧盈袖的馬車後面緩緩下了湖堤,還有一隊騎士尾隨其後。
“楊叔,”顧盈袖看見楊樸到村口來,讓趙氏將簾子掀起來,跟林縛說道,“楊叔二十年前就跟我二叔去燕京了……”
林縛之前就聽人提起過楊樸,只是昨天相見也不認得。
楊家在顧家為僕已經四代,楊樸在年輕時就是石樑縣武秀才,只是本朝武不如文,考中文秀才、文舉人就有功名,考中武秀才、武舉人卻要去軍隊積累軍功才會有功名。楊樸二十年前沒有想著從軍搏個功名脫離賤籍,而是陪顧悟塵去燕京參加會議,隨顧悟塵在燕京一留就是二十年。
“林舉人,剛才真是對不住了,護衛顧大人重責在身,希望林舉人能夠體諒。”東陽府騎兵領頭的是東陽府兵馬司營下的一名雲騎副尉,從八品的武官,他也知道剛才將人拒之村外的做法很得罪人,這時候也過來賠罪。
林縛沒有說話,後面騎在馬上的吳齊冷哼道:“大概是我等看上去形跡可疑,值不得你們信任,那就也不停留打擾了。”朝林縛抱拳說道,“林秀才,我們後會有期。”
也不是一定要將話說得難聽,但是吳齊他們要急於脫身返回藏馬處,自然要將話說得難聽些,烏鴉吳齊跟其他五人都撥轉馬頭朝遠處馳去。楊樸跟東陽府騎兵雲騎副尉都心想這些人怎麼這麼難伺候?但是他們有錯在失,看著吳齊他們策馬遠處,都忘了要挽留他們。
雲騎副尉看著遠去的吳齊等人,心裡還想:快馬硬弓,精擅騎術,本來就是形跡可疑啊。但是他也不會觸黴頭的說這個,這年頭哪個大族手裡沒有些私兵,心想林舉人不給氣走就好。
第二十一章 移禍之計
第二十一章
扮成外鄉販馬客的烏鴉爺吳齊等人策馬而去,東陽府騎兵分出好幾人去追逃散的馬,楊樸走到田地裡,看著那些給射殺的屍體,鮮血滲進冰土裡,洇開好大一灘。
楊樸抬頭看了看遠處,心裡估算著射箭的距離以及鐵簇箭鑽入肉骨的深度,心想剛剛離開的六人,至少攜有兩張上品強弓,心想這種弓在軍隊也是極搶手的緊俏貨,沒想會已經有流落民間的。
林縛不動聲色的跟過去,朝楊樸拱手說道:“昨天夜裡七夫人託人捎信給我,才知道昨天在茶酒店衝撞了楊叔跟顧大人,今日與家僕猶豫著要不要過來給顧大人謝罪,在路上徘徊時,遇到幾個馬客說我昨天在縣裡壞了他們好事,幾個人就來圍殺我等,一路給他們逼到這裡,還都多虧東陽府諸位兄弟在一邊替我們觀陣助威,林縛才能夠與家僕在那幾個外鄉販馬客的幫助下將賊人盡誅——那幾個離開的外鄉販馬客是林縛在亭湖時認識的。”
楊樸昨天給顧悟塵派去見顧盈袖,知道林縛在白沙縣遇劫匪一事,聽林縛非常客氣的喚他“楊叔”,對林縛感觀好了一些。雖覺得這些外鄉販馬客身上還是有可疑之處,也沒有去細想什麼。
顧盈袖顧盼生姿的美眸看著林縛在那裡胡說八道,地上倒著幾個人明明是二公子派人雪恥的,他卻指鹿為馬說他們是昨天刺客的同黨,他顯然也不擔心這些個流寇會復活戳穿他。要是二公子知道他派來雪恥的寇兵不僅給誘殺,還給坐實刺客同黨的罪名,他在吐血的同時,大概會更擔心官府追究刺客會追究到他頭上吧——即使林家在東陽是屈一指的豪族,又是世勳宗族,刺殺江東按察副使這樣的罪名也足夠讓他們嚇得魂飛魄散、小心應對吧。
顧盈袖仔細想著林縛此計的刁辣之處,林縛卻一本正經的蹲下來仔細察看地上的屍體,將流寇所用兵器遞給楊樸看:“這環直刀上有‘輕翼’二字銘文,恕林縛見識淺薄,東陽府境內,無論鎮軍,還是東陽府兵馬司、抑或諸縣刀弓營及東陽府境內在名冊上的鄉營,都沒有冠以‘輕翼’旗號的……”
楊樸看了看刀,又彎腰下來將死者的外衣掀起來,裡面穿著皮甲,皮甲邊上也烙著‘輕翼’二字,他也不懷疑林縛的話,說道:“也許是哪家養的私兵……”
給東陽府派來護衛顧悟塵的那個騎兵雲騎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