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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眺望村口。
先是有人稟報說昨天林舉人給刺客同黨追殺到村口外,他命楊樸去村口與東陽府騎兵捉拿刺客同黨,勿使林舉人受刺客傷害,接著楊樸又派人回來稟報說刺客同黨全都身亡,不僅當林舉人,大小姐也坐車到了村口,他就再也坐不住,走到宅子門口來。
離鄉二十載,世宦之族破敗成今日模樣,大哥愛女卻給比大哥活著年紀還大的糟老頭當小妾,箇中滋味,令顧悟塵心裡很不好受,這一切都是他當初年輕氣盛妄議靖北侯案所致,他大哥寄他的私信因為有議論朝政的言語也給按了個不敬的罪名判了流刑、夫婦二人與一名僕婦因疫病死在流放途中。
看著楊樸與昨天在茶酒店裡見過面的林舉人同一輛馬車行來,馬車簾子掀起來,依車廂壁而坐的美豔少*婦依稀有大嫂的模樣,顧悟塵滿眼濁淚情難自禁。
“你看看,看到袖娘應該高興才是,你這成什麼樣子?”顧悟塵結妻子含淚埋怨道。
怎麼高興得起來啊?顧悟塵心裡悲嘆,族裡那幾個長輩都說袖娘給顧家的死對頭林庭訓當小妾,有辱顧家門風,一致抵制請她回來參加祭祖,自己回石樑縣已有四天,這才是第一次見到分隔二十年的親侄女,叫他如何能高興起來?族裡的這些老人還是他讓人三邀四請才勉強出來一起吃這個家宴。
顧悟塵想著自己還是要在外當官,顧家的事情也無暇插手,盈袖日後還是要託付這些長輩關照。
要沒有村口的變故,顧盈袖也許會哭得稀里嘩啦的,這時也眼睛給淚水充盈的下馬車來,給顧悟塵夫婦斂身施禮:“叔叔、嬸嬸,袖娘今日終是見到你們了……”
“真苦了你,孩子。”顧悟塵將親侄女,睜眼看著,“我給困在冀北軍屯時,時常想要是死於北地,要如何才能有臉去見你爸媽?害你一個女娃在東陽吃這麼多苦。”顧悟塵說道。
顧盈袖也是大滴的淚珠垂下來,給顧悟塵夫婦攙著進宅子,其他顧氏族人都說叔侄能相見就好。
前面簇擁著一堆人,顧家人也正為親人相見感動,一時也顧不上林縛;林縛與周普跟在後面進了宅子。
院子裡站著昨日在茶酒店見過的那個青年,給林縛無意抓到胸口的那個少女換了一身淺翠的少女裝束,十五六歲,比顧盈袖稍矮一些,婷婷玉立的站在臘梅前,年紀雖少,已是十分的清麗明豔,她倒是一眼就看見跟在眾人之後進院子的林縛,紅唇未語粉面已紅,低頭想裝作沒看見林縛,又情不自禁的想再看他一眼,剛一抬頭卻見林縛的眼神恰好也看過來,少女瞬時驚羞的低下頭,有著做錯事給現的驚慌失措。
少女大概第一個看到顧盈袖身上的血跡,她低著頭,看到顧盈袖裙幅與繡鞋上的血跡尤其的明顯,不像紅染,震驚的捂起嬌嫩的紅唇,不知道村口到底生了什麼,她疑惑的朝林縛看過來,林縛只是對她露齒一笑。少女又是羞意湧上心頭,扭頭先跟著家人進了堂屋。
“啊!袖娘你身上這血跡……”進堂屋後,顧氏攙著顧盈袖要讓她先入座才看到她身上的血跡,驚訝的問道。
“不會在村口給刺客傷著了?”顧悟塵惶然問道,他對親侄女滿心愧欠,不能再看到她出什麼意外。
“不是給刺客傷著,”顧盈袖倒是鎮定,只是這事說出來太破壞氣氛圍,還是淡淡的說道,“林秀才給刺客圍殺時,我身後幾個刁僕抗命不肯去救,給我殺了一人,裙子上的血都是那領頭刁僕身上噴濺出來的,侄女倒沒有受什麼傷……”
堂屋裡滿滿當當一屋子人正為親人相聚的感動唏噓感慨,這瞬間聲音彷彿給什麼妖怪吃掉一聲,鴉雀無聲起來,眾人都面面相覷的看向顧盈袖,看她纖瘦略有些蒼白的美臉怎麼也不像能殺身邊僕人的女人!
顧氏攙著顧盈袖的手臂倒想抓著一件燙手的物件似的忙丟開,丟開後才驚覺應過大了,想要再去攙她的手臂又是異常的尷尬。
顧悟塵這些年經歷磨難也多,雖然對親侄女在此情勢下有膽氣殺人很震驚,但是也沒有將她當成怪物,見大家當怪物似的盯著自己家的侄女,便大聲說道:“好,好,這些年來我就擔心顧家七零八落你會給人欺負。我流放軍中時,看將軍統兵,將令不行,也是抓住領頭的校官砍頭,袖娘有當將軍的威風……”
“烈女傳裡都說巾幗不讓鬚眉了……”顧氏這才訕笑著化解她剛才丟開顧盈袖手臂的尷尬,只是她的笑容十分的勉強。
那些個顧氏族人臉上卻表情各異,都聽說顧盈袖嫁到林家變成個厲害角色,萬萬沒有想到她對身下抗命僕役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