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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縛看著車窗簾子掀起來,看著車簾子裡露出兩張如花似玉的臉蛋來,那少女下頷稍尖,美則美矣,只是稍有些青澀,眉眼間也有些英氣;那少*婦卻是膚如雪光、圓潤玉澤,眸光流離清亮,眉眼間流轉無限風情,那鼻、那唇以及輕紅飛起的雙頰無一處不美,她乍看見林縛也看著她,那眸光一驚一閃一躲,又添了幾分嬌媚意味。林縛看了也心裡微嘆:這女人好美。
馬車緩緩行過,趙虎、林景中他們都猶有餘意的盯著馬車看,趙虎聲音嗡嗡的問:“這娘們是誰,竟比七夫人還美一分?”
“七夫人不在這裡,小心讓她聽見,對你不待見,這女人最見不得說她不如別人漂亮。”林景中開玩笑說道,待馬車跟騎隊過去,才微帶訝異的跟林縛說道,“奢文莊策封永鎮世襲晉安侯的事情還沒有詔告天下啊,奢家就大搖大擺的派遣進奏使進駐江寧,他們想幹什麼?”
周普、吳齊也都眉頭微蹙,有一個杜榮要對付已經夠頭疼了,沒想到奢家光明正大的派了這些人進來,而且進奏使很可能就是幕後指使白沙縣劫案的奢家二公子,這局面是越複雜了。
“聽上去像是奢家向朝廷投降求和,實際上大家心裡都清楚,東南這仗朝廷是無力打下去了,被迫裂土封爵招安奢家,”林縛搖頭嘆息,“對於奢家來說,伺探江寧的動靜,甚至比伺探燕京的動靜更重要……”
“你是說奢家這次歸附後其實還不會安分下來?”林景中問道。
“朝中會放心的讓奢家永鎮晉安嗎?”林縛反問道。
“開國兩百多年來,還沒有哪家像奢家這般裂土封侯的,儀同開府三司,權勢之重,一等親王爵都不能比,不是朝廷放不放心的問題,只是中樞要面對的麻煩不止奢家這一樁,所以要暫時安撫奢家騰開手腳來……”林景中說道,“這道理也淺顯,等騰出手腳來,中樞還是要收拾奢家的。”
“奢家自然也是看透了朝廷的虛實,但是他們忌諱李卓,李卓與麾下數萬精兵始終留在東閩,也令他們喘不過氣來,不如暫時歸順,好讓朝廷中樞放心將李卓以及李卓麾下數萬精兵調去薊北對付東胡人,他們好守著晉安靜候時機;中樞對奢家也不可能不防備,使李卓擔任江寧兵部尚書兼江寧守備將軍坐鎮東南幾乎也成定局,聽顧悟塵說李卓的任命詔文在年前就會下來……只是眼前不是誰來東南坐鎮的問題。”林縛微微一嘆,沒有繼續說下去。
林景中也搖頭微嘆,在上林裡時,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跟朝中大事如此的關係密切。
林縛跨上馬,這時候前頭運炭的十幾輛牛車不知怎的,突然間有一輛斜倒在官道上,數千斤木炭從車上傾洩下來,堆成黑黢黢的一堆,十幾輛牛車頓時亂成一團,將整個官道完全堵住,晉安侯府進奏使的車隊自然也給堵了嚴實,護衛騎士都擁到前頭驅趕運炭牛車。
“不對……”吳齊拉住林縛的馬頭,讓他回頭往牛車方向看去。
裝載滿木炭的牛車行得慢情有可緣,但是官道上還有許多散騎行人卻也慢騰騰的跟在牛車後一點不焦急就有些奇怪,林縛他們剛才的注意力一直在晉安侯進奏使的車隊上,沒有去看運炭牛車隊的異常,這時候看到這十幾輛牛車將官道堵住,才看出些異常來。
“大家上馬……”林縛當機立斷道;奢家在東閩作亂近十載,東南不知道有多少男兒死在奢家刀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家因為奢家家破人亡,雖說朝廷給奢家裂土封爵,但是恨奢家入骨、殺之而後快的人不在少數,就像維揚府知府董原就不惜跟對他有知遇之恩的東閩總督李卓絕裂也絕不肯贊同招安奢家。不管誰要在江寧東華門前刺殺晉安侯進奏使;他們六人都插不上手;關鍵他們本身就是騎馬佩刀;不避開很容易給誤傷到;林縛勒著韁繩跟周普說道;“你帶上景中,我們躲遠些……”
“我會騎馬……”林景中想抗議,腰下一緊,瘦弱的身子給周普夾在腋下橫放在馬背上,吳齊牽過林景中的坐騎,六人騎著五匹馬牽著一匹馬朝遠處策馬而去,才走過百十步,前頭的異變就在突然間爆了。
林縛勒馬回頭看過去,就看見晉安侯進奏使車隊的大半護衛給吸引到前頭驅趕牛車,即將進江寧城,的確是車隊防衛最懈怠的時候,很難想象會有人就在離江寧東華門不到三里地的地方行刺,那些個散在車隊兩旁的十多人紛紛抽出刀劍朝為那輛馬車衝過去,更令人驚訝的,更前頭擁牛車而行的十多扮成運炭客的人更是拿出強弩站上牛車朝著當前的護衛騎士攢射。晉安侯進奏使車隊頓時給殺了個措手不及,十多人連刀都沒有來得拔出來,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