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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秦承祖即使念著林縛今夜已經給他們帶來這麼多的好處,他也一貫的好涵養,也情不自禁的眉頭微蹙。
周普性子介直,得了一張良弓、一把進冰花紋路的鑌鐵陌刀、一件半身玄甲,都是有銀子買不到的好物什,關鍵他認為傅青河有膽劫寧海鎮的官船,完全顛覆了之前對他的惡感,自然看林縛也極為順眼,他向來不覺得男兒好色算什麼毛病,大咧咧的跟林縛說道:“小曲什麼時候都聽得,還是商議救人事要緊;等救出人後,我們去淮安府,淮安府的頭牌姑娘,隨林兄弟你挑……”
門扉輕叩,蘇湄小心翼翼的提著裙幅走進來,施禮道:“蘇湄見過秦先生、周爺……”
周普正要跟林縛允諾等救出人後帶去玩淮安城最頭牌的姑娘,看見蘇湄換了女裝進來,幽昧燭火映在她清麗明豔的美臉上,周普的眼珠子差點要掉出來,張了嘴,嚥了一口唾沫,看著小蠻也換了身儒裙跟在後面走過來,臉上稚氣未脫,眉目清麗,五官精緻,無一處不美,他看了半晌,才大嘆一口氣的扭頭跟林縛說道:“你房裡藏著如此美姬、美婢,淮安府的頭牌姑娘,只怕你看不上眼,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說……”
藏嬌,只是……還是等救出人後再跟周普好好合計進淮安府找頭牌姑娘的事情。
秦承祖拍了拍大腿,說道:“好計策,”站起來朝蘇湄施禮道,“煩請蘇湄姑娘唱一曲……”
“咚咚咚,”又有人叩門進來,跟秦承祖稟報:“吳齊剛剛回來,正在尾船換衣服,有情報要說。”
秦承祖與林縛等人稍等片刻,一個臉皮黝黑的漢子走進來,跟秦承祖、周普說道:“陳韓三想誘我們劫囚,我在亭湖縣北現兩隊緝盜營的輕騎,天黑之後才離開亭湖,一道西北方向而去。”
“陳韓三那個雜種,投了官府,什麼屎都吃得下肚。”周普恨恨的罵道。
秦承祖冷冷一笑,說道:“他們倒是認定我們沒有從水道下手的機會!”
的確,流馬寇是馬賊,又不是水匪,再說船行在水面上,沒有突然接近襲擊的機會,也難怪囚車進行清浦津,緝盜營就放鬆警惕了。
林縛說道:“不管怎麼說,還是要派人盯著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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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湖縣西南,初冬的清江浦水流清淺,站在船頭能夠看著水裡的卵石灘,渦流處,翻起的細浪白如碎玉,偶爾幾隻灰白色羽毛的水鳥掠過水麵,激起一圈圈的漣漪。
時至午時,幾艘烏蓬漁舟在水面上隨波逐流,遠處一艘雙桅官船升帆逆流駛來,主桅橫帆上還懸掛著緝盜司衙門黑底鑲紅的標旗,十多名官兵沒精打彩的或坐或站的擠在船頭。
雖然初冬的水流很緩,但是逆水而行,等到江寧也是五六天之後的事情。不比揚子江下游時有東海盜內侵,淮河水寨勢力經過這些年的清剿,已經平靜多了,也許偶爾會有販私鹽的船經過,倒也不擔心這些私鹽販吃了豹子膽敢挑釁官船。
離開清浦津,上了船,將囚籠卸進船艙裡,四名重囚關在囚籠裡也都枷鎖仔細了,才投誠沒幾個月的這夥官兵就放鬆了警惕。一些人窩在船艙裡賭博,其他人都在船頭曬太陽,享受數月來難得的悠閒時光。偶爾舟船接近時,他們才會警惕的站起來以防萬一,然後這些舟船都是規規矩矩的商旅。看著商船、客船上載的財貨,倒是勾起他們曾經做馬賊的回憶來,好不容易按捺住再打家劫舍一把的心思。
“彪頭兒,淮安府上不上岸?”一個老兵抱著一支長矛靠著船舷坐在甲板上問領頭的校尉。
“船上都備齊了糧水,免得節外生枝,一直到江寧府都不停船……”領頭校尉說道。
“秦承祖這群龜孫子都給殺破了膽——從新浦到亭湖兩百多里,我們在路上拖拖拉拉走了五天,也沒見他們有膽冒頭,整個亭湖縣就根本沒有現他們的蹤跡,能有什麼節外生枝?”老兵滿不在乎的說道,“糧水不缺、肉食不缺,但是彪頭兒要考慮兄弟們小兩個月沒有洩了。有人能熬到江寧府,只怕有人就會憋出病來了。”
“曹胯子,四娘子可不比淮上九曲河的頭牌姑娘差,騷/勁也足,你有膽子可去找她/洩去。”有個拿長矛蹲在船邊往河裡刺魚玩的漢子朝船艙方向擠眉弄眼擠兌老兵。
“日,捆了她的手,還怕她下面的穴兒里長牙咬爺的雞/雞!”老兵啐了一口,“只要彪頭兒點頭,老子立馬進去日她。”
“緝盜司衙門要過堂的匪,能讓你們這般胡來?會讓別人如何看我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