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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又在這裡巧遇,偏偏好友的護衛將他們擋在門外衝撞了起來?
“嗯……”梁左任陰沉著臉應了一聲,說道,“不用多禮了,你們也去用餐吧。”
林縛還想去看包間裡還坐著什麼人,布簾子就已經給從裡面放了下來。
林縛他們便在角落裡找了張方桌坐下,趙虎對這裡熟絡,站在那裡招呼那個年輕貌美的肖家娘子說道:“肖家娘子,還記得我在店裡吃的菜式?再添份冷切牛肉給我們送上來。”肖家娘子軟糯糯的聲音煞是好聽,清亮的回應:“記得咧,是不是還要溫一壺菱湖黃?”
趙虎大馬關刀的坐了下來,頭湊到林縛耳朵,小聲的說道:“你這趟回來,跟以往大不一樣。”
“梁左任是石樑縣父母官,我不該招惹他?”林縛問道。
趙虎覺得林縛大異以往,心裡雖然覺得剛才甚是痛快,但是又想到若是謹小慎微的林景昌在場,大概會惶惶不安,也不知道林縛該是不該。
林縛笑了起來,低聲說道:“‘位卑則慎微,得勢便囂狂’,這是庸人心態也。我這趟在白沙縣能身還,便悟了個道理,要想‘窮困潦倒之時不被人欺、飛黃騰達之日不被人嫉’,庸人心態就要不得。梁左任,我不塌他臉,他終究也看不起我;這次能佔理塌他一回臉,他便是懷恨在心,也知道我不是個能輕易惹的角色……位卑不打緊,要露出獠牙來,這與惹事生非不同。”
“好,秦先生便說不出你這番道理……”周普聲音壓低,左手卻做誇張的做出猛拍桌子的動作,嘴角咧著笑意,愈覺得林縛對自己的味道:果斷,有擔當,做事不拖泥帶水,看上去行事膽大妄為,心裡卻有別人不及的計較。
趙虎一時難以理解林縛所說的道理,心裡在想林縛在白沙縣兩歷生死,與以往不同是應該的,本就不該拿老眼光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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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簾子隔開的包間裡,剛才在店門口出現的長衫中年漢子與兩個青衣護衛都站在一邊伺候,他們都是護衛。坐在梁左任對面是個二十歲出頭的俊朗青年,給布簾子擋著,他看不見林縛等人,問梁左任:“梁大人,剛才那人是誰,在你這個父母官面前也如此的囂張跋扈?”
“是林家的子弟……”梁左任眉頭皺著說道。
青年剛才就在聽梁左任抱怨林氏仗著世勳豪族的名份把持地方,這時候又聽到梁左任說這麼個貨色就是林家子弟,他滿臉憤忿的說道:“這也太狂妄了吧!梁大人為什麼要姑息這等猖狂小人?拖去縣衙打殺三十板子,讓他知道什麼叫不敬長官。”
梁左任搖頭而笑,露出幾分無奈的笑容,沒有回答青年的話,轉臉朝左邊手坐著的一箇中年文士說道:“今天你也看到我的處境了,哪怕是林家一個旁支子弟,也不將我這個小小知縣放在眼裡。”梁左任嘴裡這麼說著,心裡卻有些奇怪:都說這個林縛唯唯諾諾不成器,剛才鋒芒卻盛得很?
“地方豪族勢強,總是尾大不掉的隱患啊……”一直坐在旁邊不吭聲的中年文士這時候才輕輕的嘆了一聲,“我這趟遇到李督,倒要問他,為何要對奢家心軟,使各地豪強都生出妄想?”
梁左任久居地方,不知道朝中動向,不敢妄議奢家歸降之舉,從他老友嘴裡,知道他對朝廷接受奢家歸降是十分不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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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縛等人圍桌而坐,等菜上來,偶爾會關注的看見布簾子後的包間,剛才店門口的那點不愉快也就給熱氣騰騰的飯菜香氣給驅散。
旁邊那桌圍坐著四個粗鄙漢子,就是在林縛他們前面進茶酒店的四人,打著補丁的長袍子,腰間拿草繩當腰帶繫著,頭上都戴著四方角的皮瓜帽子,牆壁上靠著四根長毛竹扁擔,看上去像進城攬活的挑夫,看他們身子骨也未免太結實了些。這四個挑夫眼睛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在廳堂穿梭忙碌的肖家小娘子,在那裡喝酒說笑:“石樑縣有兩個寡婦最出名,一個便是這肖家娘子。肖家在城西頭有家綢布莊子,是石樑縣裡少有的富裕人家,可惜兒子是個病癆,都病入膏肓了,說是沖喜將肖家小娘子迎娶進門。沒過十天,肖家那短命兒子就一命烏呼,這肖家便怨肖家小娘子命硬剋死他家兒子趕將出來。肖家小娘子從她父母手裡接過這家茶酒店經營,也能過活。這肖家小娘子長得可人得緊,城裡大姑娘小媳婦都長不過她漂亮;不過這不是她出名的地方。”
“那肖家小娘子什麼地方最出名?”旁邊一人猥瑣的插話。
“你想想看,那病癆婚後沒扛住十天就一命烏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