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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憊,她進了帳子便交代侍女不得進來打擾,沾著枕頭便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很沉,不論外頭怎麼鬧騰也沒將她吵醒,約莫三四個時辰,就這麼睡過了晚飯,將精神頭養足了,模糊間覺得身邊有人正看著她,一個激靈,便醒了過來。
曲鏡坐在床邊。
窗外晚霞絢爛,白鶴從豔麗的雲層中穿過,向更高處飛去。
曦和揉了揉眼睛,覺得此情此景與當初廣胤擅闖祈殿之時有些相似。
她坐起身來,眼睛都未完全睜開,問道:“你們妖界的人,都是這麼不講規矩的麼?”
曲鏡倚在椅子上,道:“咱們都日夜相處這麼久了,還用分什麼彼此麼?”
曦和淡淡哼了一聲。估計這人是閒著發慌,跑來看她有沒有逃跑了。
在她揉眼睛的時候,曲鏡的目光又落在她的手腕上,眼角帶著笑,卻神色幽深:“真不知道那廣胤究竟是什麼品位,美人你美則美矣,卻到底是個凡人。他若真鍾情於你,豈不是要生生世世尋你轉生之處?何不直接給你個仙格,將你提上天宮常伴身側?”
曦和解釋道:“白日飛昇的神仙是不能成親生子的。”
“唔,我倒是忘了這一茬。”
注意到他在自己面前已經不自稱“本君”,曦和抬頭莫名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問道:“你是如何識得這手鍊的?”
曲鏡輕笑一聲:“我千年前便與他交過手,這東西他當寶貝一般護著,我怎會不知道?”
曦和攏了攏頭髮,將枕頭疊得高些,靠在上面挪了個更舒適的姿勢,做出個洗耳恭聽的神態來,道:“他是如何當寶貝護著的?”
曲鏡神色怪異地看了她一眼:“你同他走得那麼近,你都不曉得,我怎麼曉得?”頓了一頓,道,“當初,我在妖界尚無如今的地位,妖界也尚未有一位主君。我們幾位妖君打了個商量,欲夜襲天兵打他個措手不及,事實證明,廣胤也確實被打得措手不及,但天界兵馬夜間的防衛不弱,很快便開始反擊。我依稀記得,那時廣胤連鎧甲都沒穿,我同一位妖君聯手攻他,原本勢均力敵,但那位妖君下手時險些將廣胤手上戴的那一串手鍊給砍斷了,廣胤也確實是個狠角色,連個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便反手將那妖君的頭顱給削了下來,濺了我一身血。”
曦和唔了一唔:“看來這夜間偷襲,倒是你妖界的傳統。”
曲鏡瞥了她一眼,道:“我也是那次才曉得,廣胤手上戴著個女子樣式的手鍊,當時還覺得他娘娘腔腔,但他那一刀下去,便立刻覺得此人是條漢子。”
曦和仔細打量了一番曲鏡的臉,覺得“娘娘腔腔”這四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有種難言的彆扭。不過,廣胤對這手鍊的珍視程度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早就聽聞千年前,天界與妖界大戰,那一場仗裡,妖界足哫茭代了三位妖君,自此一蹶不振,其中有一位便是折在廣胤手裡的,卻沒料到,竟然死得這麼窩囊。
猶記得,她第一次見到廣胤的時候,他也是將這手鍊帶在身上的,這麼三千年過去了,此物回到她的身邊,依舊是熠熠生輝,與從前別無二致,可見他保管得相當妥帖。
及至眼下,她與廣胤對三千年前的事情都諱莫如深,很多事情她都不曾弄清楚,廣胤似乎也並不打算告訴她。不知不覺間,此事竟然成了她的一個心結。雖說不至於讓她日思夜想,恨不得將廣胤揪過來問個清楚,但心裡總還是在意的。
她定了定神,抬眼看向曲鏡:“這四境輪的事情,除了開戰,就沒有其他的方式可以解決麼?”
曲鏡愣了愣,道:“我不知你究竟對四境輪瞭解多少,但這件事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我妖界若是能夠處理,那麼也不必來與天界硬碰硬。”
“你的意思是,你們查不出是誰動的手腳?”
“必然是天界之人,但無法確認身份。”
“此時你可同天界言明瞭?”
曲鏡嗤笑一聲:“本君開戰前打的旗號便是要天界將那作祟小人交出來,但他們一口咬定對此事毫不知情,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來硬的了。”他看了曦和一眼,“問這個作甚,你莫不是來幫你那廣胤太子套話的罷?”
曦和一笑:“我連你都救了,你還怕我害你妖界麼?”
曲鏡不語。
“我知曉你必然不肯向天界示弱,你身為妖界主君,有這點考量也是對的。不過,眼下我就在這裡,你有一個絕好的機會可以免去一場大戰,又何必拼死向天界討一個說法?”曦和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