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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所交付的皇城軍機圖,以及母后所傳之宋宮皇妃玉鐲,竟都在我手中遭竊……”趙襲心中難受,話至此,已無法再言語。
皇太子掌禁衛軍兵符、二皇子握有皇城軍機圖,乃皇上安排,意在兄弟合心,齊掌皇城兵權。
而皇室的傳家之寶,一金鎖片和一隻玉鐲,金鎖耀眼奪目,玉鐲古樸細緻,兩物巧奪天工,為宋室珍藏。太子大婚之時,此金鎖贈予太子妃,玉鐲則待二皇子完婚時,交予二皇子妃。
此金鎖、玉鐲乃后妃身分表徵,二物非尋常之寶,只有皇子之後妃方能佩戴,兩物各有其奧妙之處。
現不止玉鐲,連交由二皇子保管的軍機圖竟也一併遺失,教趙襲日思夜想、寢食難安。
太子見趙襲不語,開口道:“若軍機圖當真被盜,後果堪憂。”
趙襲自知此刻非感嘆之時,稍整心緒後,沉聲低吟道:“此人不趁太子大婚、上下忙碌之時盜取太子殿中之兵符、金鎖,反倒入我宮中偷取軍機圖和玉鐲,意欲為何,值得深思。”
“二弟推敲得有理。”趙雋一向深知趙襲性情,其外表雖不羈,甚且在禮教繁瑣的宮廷中時顯桀騖難馴的性情,但城府深沉,心思細微,非他這長兄所及。
趙雋轉身,定神對他再言道:“若非知你甚深,否則一朝領軍奪我兵權、佔我皇位者說不定是你。”
此雖為戲言,卻也是宮廷禁語,自古多少手足相殘,只為一襲皇袍。
趙襲聞言只是淡笑道:“看來要奪皇位者,恐怕另有其人。此人不盜兵符只竊軍圖,顯然自有軍力,至於不竊金鎖卻要玉鐲……”
趙襲語頓,太子接話。“二弟心中是否已有答案,獨缺佐證之人或物?”
“正是。”趙襲對太子的戲言並不在意,他本就慶幸非他承襲皇位,否則日日端坐龍椅、夜夜秉燭批文,人生有何樂趣?
他清了清聲,回覆平日的氣宇軒昂。“太子放心,就由我親自尋回玉鐲和軍機圖,揪出欲反叛之人。”
“你要出宮?”太子問道。
趙襲點頭。“母后所傳之玉鐲,非一般人所能辨識,太子方完婚,不宜遠行,且此物乃在我手中遺失,本當由我親力尋回。”他停了停再道:“此人已有皇城軍機圖,只待他集結軍力,便可進行叛變。所盜寶物之中,那隻玉鐲外觀樸拙,很可能讓竊賊誤認為尋常之物而掉以輕心。待我出宮循線追查,必有頭緒。”
太子知二弟心意已決,大掌落在他肩頭上道:“那麼為兄近日會調派禁衛軍嚴守皇城,盼二弟早日尋回失物,帶回訊息。”
趙襲眼中閃過一絲寓意深長的眸光。“此事只宜暗中進行,以免打草驚蛇。太子正值婚期,亦不好冷落新婚嬌妻讓人起疑。若無法抽身時,不妨讓她孃家要好的姐妹入宮相伴,以免落人口實。”
“就依你所言。”趙雋道。
趙襲說罷抱拳告退,立即回宮,準備明日一早換裝出宮。這不是他第一次便衣出宮,但比起以往閱歷山河、探曉民情,此趟身負重任,非往日可比擬。他心思縝密、細細推敲,必要親手帶回失物,以及找出幕後主使者。
趙襲一身便裝,侍衛遠遠跟著,打算出宮至汴京城內一探。
喜獲珍寶的金歡兒,正駕著馬興高采烈地進京,直往古玩店鋪去。
“郭爺,看看我尋到了什麼!”金歡兒在一家名為“賞玩閣”的店鋪外下馬,如銀鈴般悅耳的嗓音響起。
“賞玩閣”是京城最具規模的古玩店,金歡兒是這裡的常客。
“這可不是你獨缺的虎樽?”店鋪老闆郭爺見著歡兒懷中之物,面色大喜。“這漢代龍樽、虎樽和豹樽,可都讓你給找齊了。”
“可不!”歡兒仰起麗顏,帶著三分神氣道:“郭爺可有好價格?還是我另找買主去……”歡兒說得故意,果然識貨的郭爺立刻出聲。
“價格好說、好說,金姑娘裡頭請。”
金歡兒漾開笑靨,模樣可人,一雙眸子轉呀轉地,盤算著該開個什麼價錢,將尋來之物賣給古玩店鋪。
她可是金家的金算盤,水靈美目一瞧,那什麼漢代酒器、唐朝彩陶她一眼就識得,腦袋兒一轉,纖指再撥動撥動,這些玩意值個什麼價,她心中便有譜,一點也不含糊。
她就愛把玩這些古玩,樂此不疲,至於爹爹成天在她耳邊叨叨絮絮的話……金歡兒嫣然一笑,又拋到腦後去了。
“三隻陶樽一同售出,六百六十六萬兩,討個吉利數字,郭爺您說如何?”歡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