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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襲抬眼,再往金歡兒容顏望去。
那日他依稀見到這姑娘懷中之物,卻因此被誤認成登徒子,沒機會開口詢問。當日一別,卻讓趙襲細細思量,這姑娘眉清目秀,性情直爽,實不似會潛入宮中竊取機要、珍物之人,甚且……趙襲再望了望,這幾日此容顏不時浮現心頭。
與宮中佳麗相較,這姑娘多了份率性豪氣、伶俐可人,與鄉野村婦相比,又顯得風姿綽約、麗質天生,無論是喜見珍物、還是輕嗔微怒的模樣,都讓人不禁細細回味,久久不忘。
但又為何……她竟是佔有美人鐲之人?
當賞玩閣郭當家命人急報時,趙襲便下了決定,不打草驚蛇,要暗中查訪。若是這人當真與軍機遭竊、珍物外流有關,任她容貌再美、動人心絃,也絕不寬赦。
但若此女與此事並無關連……趙襲又望了望眼前佳人,揚起深不可測的笑容。
那美人鐲只有皇子之妃可擁有,這姑娘若擅自佩戴且不肯歸還,可別怪他另有盤算。
“金姑娘,敢問一事。”趙襲開口。“姑娘腕上佩戴之物,從何而來?”
怎料歡兒星眸一睨,沒好氣道:“關你何事?”
方才趙襲不斷暗自打量著自己的目光,教她好生不悅,以為她看不出來嗎?“小心你那對眼睛。”她又嗔了一句。
她金歡兒別的沒有,眼睛可尖得很,這人打一進門就沒安好心眼,一雙眼珠子隨意亂瞅,當她金歡兒是什麼?
面對歡兒一再惡言相向,趙襲眉心微微一挑。“姑娘似乎對在下頗有意見。”
若非他不願在宮外多生枝節,也不願在真相末明前驚動不相干的人,他趙襲的性子可沒這麼好。
不料歡兒衝著他說道:“正是。”她仰起螓首,毫不退讓。“你又奈我何?”
這人大搖大擺地闖入她家,又是帶人又是帶禮,簡直就是虛偽又擺闊,她不是不懂禮數,只是禮數也要看人,這登徒子買賣是假,來探她的底倒是真。
歡兒朝他雙目一瞪:心中暗忖:再四處亂看,小心你的眼珠。
趙襲面色微斂,濃眉揚起,泛起一絲寓意不明的笑意,帶著難以捉摸的神情。
這小姑娘當真刁鑽潑辣,三番四次對他出言不遜,上回呼的一掌他還沒記上,此刻又對他擺足臉色,真當他趙襲好惹?
“姑娘既對在下不滿,龍某便直述來意。”趙襲對著仰首瞪他的歡兒說道:“姑娘手上之物,乃龍家祖傳,意義深遠,盼姑娘說明如何取得,並即刻歸還。在下願用所帶之禮作為彌補。”
趙襲帶來的東西還真不少,件件是珍品,擺滿屋內,這等誠意讓金開來心中過意不去。“原來小女手上的鐲子是公子家傳之物?這敢情好,歡兒,快將東西還給人家。”金開來一面說,一面將趙襲所帶之禮推回。“這些東西請您帶回去,我們怎好意思收。”
李月娘雖未語,也是在一旁默默地點著頭。
既然這是人家的傳家之寶,歸還便是,怎可再收什麼禮?賠罪還來不及呢。
兩老性情溫厚朴實,但歡兒可不這麼想。
“什麼傳家之寶?”她櫻口一開,可不饒人。“你說了便算?那麼我說這是我祖傳八代的寶物,你信是不信?分明就是你覬覦我這鐲子,找個理由、編個故事就要我雙手奉上,這等伎倆姑娘我見多了,換個把戲好嗎?”
歡兒可不像爹孃那樣好說話,她一個年輕姑娘家能和古玩商家做多年買賣,早已練就一身好本事,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這人帶著這些珍物厚禮登門,只為換取這隻鐲子,先不管他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就這鐲子的價值,不言可喻。
當她金歡兒不會打算盤嗎?還是見她姑娘家好欺騙?“這鐲子是我銀貨兩訖買來的,什麼你家祖傳?聽你胡言。”
“姑娘不信也罷。就請您開個價格,無論多少,在下一定買回。”趙襲打算先拿回玉鐲,其餘再斟酌。
怎料歡兒更是面露憎色。“我就厭惡你們這種人。”
“何種人?”趙襲的目光迎向她,兩人四目相對。
“有幾兩錢就了不起嗎?姑娘我今日就要讓你知道,這世上不是什麼事都能用錢來擺平。”她揚起衣袖,手上的玉鐲在他眼前晃呀晃的。“我就是不賣,你能奈我何?”
她不是刻意使性子,只是這人一開口便一副“有錢是大爺”的模樣,仿彿家中有金山銀山,就可為所欲為。歡兒就討厭這種紈褲子弟,銀兩她可不缺,骨氣更是比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