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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在本地。我問他怎麼無聲無息地就走了,老湯笑笑說他是回家結婚去了。
“哎?結婚?我怎麼沒聽他說過。”我說這個胡設計師怎麼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呢,原來是辦終身大事去了。
“他和他老婆都是外地人,所以得在各自的老家辦一場婚禮。”
“原來是這樣。”各自辦一場婚禮,這麼麻煩。換成我和久美子的話,要是也趕這個時髦,豈不是要跨國各辦一場了嗎。光是想想,我的頭就老大的,心想我可沒有這個耐心,莫非要當著兩國人民的面分別以飽滿的感情對久美子說上合計兩遍的“我愛你”?要是日本那場,久美子突然反悔了,回答道“我不願意”,那可怎麼辦,到時候以哪國為準,是否還要對比主客場的淨勝球優勢等等編外因素……我那不用在正地方的想象力又開始發酵,編出了無數個結局,自娛自樂。
休息日,我和久美子頂著高溫再次奔向走慣了腿的那個家居城,遵照老湯的指示,準備採買一個大件——地板。
“地板一定要買大家的,小家的貨,再怎麼便宜都不要動心!”老湯反覆叮囑了幾遍,怕我見利忘義,把健康大事拋到腦後。
我當然得學會做人,於是便讓老湯給我推薦一家值得信賴的大家,到了後,我就高聲提是工長老湯派我來的,準備將這個順水人情賣給他。
老湯很領會地笑了,也許他正在等待這句話,要的就是我主動投入他的懷抱。
“這家你放心,我都領著客戶拿了多少回了,質量絕對可以,而且價格也會給你打到最低,肯定不會騙你!”老湯信誓旦旦。
我心想老湯啊,錢還是其次,既然相信你,你可得好生負責。錢可以再賺,但要是攤上不孕不育這樣的疑難雜症,那可要命了,所以我允許你們合夥串通起來“坑騙”我的錢,多給你些提成也沒關係,只要生得出孩子來,咋都好辦!
五十八上 出入社會責任艱 冤冤相報何時完
裝地板這天,久美子說什麼也要參與。我勸她放棄,因為據我的經驗,到時候是要揚起一片“黃沙”的,複合地板的沫子一定會到處飛濺,這種惡劣環境就不必往前湊了吧。可是久美子卻是興趣十足,說是沒經歷過這種場面,想要見識一下,也能豐富一下人生閱歷。沒有辦法,我只好同意了,並且警告她到時候可不準受不了而半路逃跑,而且事先務必要把口罩、帽子準備好。
“我說,他倆是不是那種童工啊?”久美子把口罩扒下,低聲問我。她今天的裝扮令人忍俊不止,從頭到腳基本上包了個嚴實,連脖頸都纏上了紗巾,口罩早早地掛在耳朵上,一頂登山帽扣在腦袋上,要是再穿一件馬甲,背一個帆布大包,那就是標準的戰地女記者的形象,而且是穿行於伊拉克沙漠或者阿富汗山地那種的。
“你熱不熱啊?沒必要打扮成這副模樣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工人呢。”我覺得久美子有些大驚小怪,過了。再看今天這兩個裝地板的小工人師傅,一身的休閒打扮,衣角鬆鬆垮垮,撒拉著板鞋,其中一個的頭髮染得金黃金黃,聳立著,像一隻刺蝟。我稱他倆小工人師傅是有原因的,因為看二人的面相和那稚氣勁兒,二人決不會超過二十歲,十六七的可能性都有,也怪不得久美子提出了心中的疑問:莫非是傳說中的童工?
“你倆多大了。”我問那個個子比我還要高一截的男孩兒,他顯得能成熟些,但也不會超過二十歲。
“我二十,他十七。”聽他的口音,是從北邊來的。
“十七?!”久美子不禁喊出聲來,上上下下打量起另一個身板極為瘦弱的一臉稚嫩的男孩兒。
“十七……”我也有些後怕。雖然勞動法我基本不知,到底多大歲數算作童工我也說不清楚,但十七歲終究有些幼小了吧,萬一這時候闖進幾個勞動監管部門的人員,將我檢舉成僱傭童工的剝削榨取階層,再把我帶進某個地方詢問一番罰一筆錢,那真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呵呵。他都幹了一年啦。”
這樣我就放心了,別看人家年齡小,但卻是人小志大,早就成為社會棟樑了,可能一點兒不比我貢獻得少。
“沒事吧……”久美子還是心存顧忌。
“沒事兒!沒事兒!都十七了,不小了。要是在古代,這年齡都可以結婚生子了。”
十七歲在古代是不是可以結婚生子我又是在瞎掰,但鑑於某些皇帝十四五歲就大婚的事實,我認為還是比較貼譜的。不過這個十七歲的男孩兒,在這個年齡不讀書,要麼是不愛念書,要麼是家境